是自身妖丹大成圆满,成就万里妖氛后,强行沟通一方天地,其实说到对天地力量的理解和揣摩之道,远远比不得人族。
妖修强的从来都是自身力量,沟通天地不过算是锦上添花,比起一般人族真仙尚且不及,如何能与包正的‘法家领域’相比?
包正此时虽还未真正突破真仙境界,靠得是三大寄托法器狗头铡、虎头铡和龙头铡交相共鸣,才能沟通方圆百里的天地力量,可是却独辟蹊径在天地间融入了自己的法家规则、法律思想。
如果说佛道诸宗是‘道法自然’,还停留在最原始的沟通手段上,包正已经是初步建立起了自己的法家领域。
在此领域之内,除非对方能够同样拥有完整的法家规则和更为先进的法律思想,进而与他‘论法交锋’,又或者对方法力超过他十倍有余,纯粹以一力破万巧,否则就算是真仙到了包正面前,在对拼天地力量方面也未必能讨得便宜去。
更何况是蛟魔王这种半吊子?
就在包正动念之间,蛟魔王赫然发现自己仿佛被天地抛弃了,原本是源源不断涌入他体内的阴罡煞气忽然不见,反倒是无量计的阳罡正气盖压而来,顿时心中一惊,‘姓包的,你’
你什么你?
刚叫出半句,就见面前彩光大盛,一根玉尺迅速放大,向他头顶落来,蛟魔王也算强横,居然真的没有退步招架,冷哼一声,全身鳞甲怒凸,竟是要硬受这一击。
“轰!”
量天玉尺狠狠击在蛟魔王额头位置,先是被无限削弱的阴罡化甲在仙器的力量迅速崩溃瓦解,跟着玉尺击在蛟魔王的面门上,顿时无数彩光溅落如雨,其中还伴随着两片青黑色的蛟鳞。
“什么?”
蛟魔王被硬生生击退数步,捂着额头万分狼狈,原本覆盖在额头上的两片蛟鳞已不见了去向,还鼓起了一个青色的大包。
外表的伤痛其实还是次要的,内心的空虚才是最可怕的,蛟魔王只觉心中一空,略感疲惫;他是何等修为,顿时明白对方的这件仙器阴损的很,就刚才那一下,至少打落了他五百年的法力修为。
此时包正法力累积超过两万年,已经可以全面发挥量天玉尺的威力,一尺就打掉了蛟魔王足足五百年法力。
“你”
蛟魔王骇然望着包正,只觉这个区区一品的人族修士,此刻竟变得高深莫测;自他成道以来,不知曾与多少大能交手,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压力,仿佛这一刻就连天地都要抛弃他了。
“蛟龙起陆,水漫千里,弱海覆众生,浪起啊!”
蛟魔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三股托天叉,向空中一举,开始沟通天地,要招来荒海弱浪;以妖圣之力,就算千里万里也可瞬移来荒海蛟宫的弱水之源。
弱水一旦成河,鹅毛漂不起,芦花定底沉,休说是包正区区人族一品,就是蛟魔王最为惧怕的鹏魔王遇到,都要退避三舍,只能借金翅大鹏一族的遁空神通躲避,否则一旦被打湿了真身羽翼,就连鹏魔王也要被困于弱水之中。
包正微微摇头:“夏洲之北有水,名荒海,荒海之中有奇水,名‘弱’,弱者,其力不能胜芥也,故名弱水”
望着空中渐渐出现的汹涌波涛,浪峰千重,包正丝毫没有退避之意,轻轻用手一指:“天下万物,无不有法可依、无不有法必依,无不执法必严、无不违法必究!
对待森林,吾有森林之法,对待矿藏,吾有矿山之法,对待江河湖海之水,吾有水源法。
此水不养万民、不生万物,不依五行,怎可现于本官面前?法家领域,万法规则,而今速速散去!”
随着包正口含敕令,法力滚滚而出,掌控天地,驱动法则法理,有章有法,堂堂皇皇,蛟魔王的野路子哪里够看?眼见即将被蛟魔王隔空万里召来的无边弱水忽然一定,随即轰然散去,空中依旧是日朗风清、万里无云。
“蛟魔王,你身负重罪却不知悔改以求宽大,反倒以身抗法,妨碍公务,又该受吾一尺!”
蛟魔王哪里想得到能令唯一天敌鹏魔王都要退避三舍的弱水竟被包正轻飘飘几句话散去,不觉愣在空中,忽见眼前彩光再现,只觉额头又是一阵剧痛,心中一阵空虚寂寞冷,原来是又挨了一尺。
额头上顿时又鼓起了一个大包,被包正生生打去一千年的法力修为。
诸妖圣都看呆了,狮驼王瞪着一对仿佛铜铃般的大眼直溜溜地盯着蛟魔王脑袋上的两个大包,牛魔王摸着自己的一只牛角怎么也想不通,猕猴王抓耳挠腮,禺狨王还是那样的言简意赅,看了看蛟魔王头上新添的大包说了句,‘多了个。’
望着鼻青脸肿的蛟魔王,鹏魔王忍不住噗嗤一笑,盈盈看了包正一眼,只觉心中有无数的谜团待解。
诸妖圣盯着包正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特么还是一品修为?
法力手段简直直追真仙老怪了好吗,老蛟这次惨了,竟然成了双头蛟,只可惜都是被人家给打出来的
“你你无耻!你这哪里是一品修为,分明就是真仙老怪!”
蛟魔王愣了半天,手指包正,气得浑身颤抖,明明是人族真仙,竟然会无耻到扮猪吃老虎,自己一时不察,这次面子可丢得大了。
“包某不久前方才突破一品,此事大艮人人皆知,几时无耻了?”
包正冷笑着看了蛟魔王一眼:“还不束手就擒,是否要多挨本官几尺呢?”
“包正,你沟通天地的手段虽妙,却并非真仙层次,似乎只能掌控百里方圆,大则无力,果然还是一品层次。
嘿嘿,本座险些就看走了眼。
不过你若是以为只凭一件仙器和些许诡异取巧的手段就能拿捏本座,那才是痴心妄想!
今日本座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妖圣翻天覆地的手段!”
蛟魔王面色一沉,气势忽然无限拔升,方圆千里地界顿时刮过了一阵刺骨寒风,空中一队正在北飞的征雁发出阵阵哀鸣,纷纷冻僵坠落,跌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