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船只尽情的航行,仅仅半个时辰,货船就停靠在了逍遥派分院的简易码头。
薛畅牵着马匹和青骡上了岸,樊獒和胡秋荻也各自牵着马匹从另一艘货船上下来。
樊獒一见到薛畅就开始叫苦:“师父,这船上的鱼腥味儿也太重了,熏得我想吐。”
“我看你平时吃鱼吃得最多,也没见你说味道难闻。”
“火锅鱼是美味,但这船上的鱼腥味儿……”樊獒摇了摇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师父,咱们干脆买一艘大客船吧,以后专门负责接送客人,不用再遭这个罪。”
樊獒所说正是薛畅所想,但他却不想这么惯着徒弟,于是故意板起脸来,说道:“你知道一艘船有多贵吗?还大客船!看来你在府里享受惯了,一点鱼腥味都闻不了,将来怎么能够闯荡江湖!好好跟你师妹学习,她到现在都没埋怨一声。”
薛畅话音刚落,胡秋荻弯下腰来,“哇哇”的吐了一地。
樊獒哈哈的大笑起来。
薛畅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将笑声咽进了肚里。
“秋荻,你没事吧?”薛畅关切的问了一声。
“师父,我好些了,可能是今早吃得太多了。”胡秋荻略带歉意的说着,用手鞠了一捧河水,漱了漱口,又使劲搓了搓脸。
“看来还真得买一艘大客船啊!”薛畅感叹的说道。
“师父,你真偏——”樊獒正要抱怨,看见薛畅瞪眼过来,立刻改口道:“师父,您真好!”
“嗯。”薛畅坦然受之。
这时,站在不远处的中年汉子迎了上来,恭敬的行礼说道:“老爷!”
“汪管事,好久不见!”听福伯说,你在这里干得很不错!”薛畅微笑着说道。
这名中年汉子叫汪南,是前年底薛福招募的一名仆人,是锦城镖局战死镖师的亲戚,由于其做事勤勉,又比较能干,薛福让他替自己分担了不少事务,完成得都不错。逍遥派成立之后,薛福又向薛畅建议,让他负责管理分院的农田和宅院。
“这都是老爷您的栽培!”汪南恭敬的说道。
薛畅抬头看了看挂在天空正中的暖阳,又扭头看了看两位脸色不太好的徒弟,说道:“带我们去分院里歇息吧。”
“是。”汪管事指挥手下牵过薛畅他们的马骡,一行人出了码头,上了堤岸,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大片平坦肥沃、阡陌纵横的田地。
农夫们一手扶犁、一手扬鞭,口中吆喝着,深一脚、浅一脚的驭使水牛翻耕着水田,他们单薄的衣服已经全被污泥所沾染;农妇们拎着篮子,站在已经翻绿的田埂边,等待着劳累后的丈夫到田边来喝上一口热水、吃上一口麦饼以补充体力;孩子们显然还体会不到父母的艰辛,他们带着小狗在田地间欢快的奔跑,不时追逐着在水田里啄食鱼虾的一群群鸭子,当然也有愤怒的大鹅反过来向他们发起攻击,天空中盘旋的白鹭发出清脆的鸣叫,似乎在嘲笑着他们活该……一幅生机勃勃的早春乡间田野景象。
汪管事见薛畅看得入神,于是介绍道:“这些都是咱们逍遥派雇用的农户,总共是9户人家,算上孩子,一共是三十个人,经过薛总管多次筛查,留下的都是忠厚勤劳的人家。这些田地是去年七月才分配给我们逍遥派的,他们被雇佣之后就紧急开始补种冬季稻,到了年底就收割了八十石米。这才刚过了年,不用我催促,他们就开始翻耕水田,准备种植春季稻了。”
薛畅点点头,想起了什么,问道:“咱们现在收三成的租子,对农户的生活有没有影响?”
汪管事知道薛畅在担心什么,因为他听薛府总管说过“这位年轻善良的老爷曾经提议过只收两成租子”,于是他想了想,说到:“老爷,农夫们刚开始还有些担心,后来见我们真的只收三成,他们就放心了,毕竟官府收取的赋税是每亩一石,比咱们的还要多一些。而且,咱们的农户只需要交田税,不需要再承担其他赋税,所以有了这么多的粮食,前几天他们都过了一个快乐年,这让附近的农民知道了都很羡慕,这两天都跑来想要为我们种地,所以老爷——我觉得咱们的田税不能再往下降了,否则闹出的动静就太大了。”
薛畅听明白他的意思,不置可否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只要这些农户在为我逍遥派辛勤的种田,咱们就不能让他们的生活过差了,而且还要保证他们的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