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畅服用过洗髓伐骨丹、又有降龙十八掌导致的体内气力运行的锤炼、还经过万蚁噬心针的折磨,再加上大半年系统的训练,他的脉络宽敞坚韧,内息运转通畅自如,多种武功来回切换,没有一丝滞涩。
甄有礼几十年潜心修炼,同样对内息如臂使指,左手离坤戊土拳、右手长剑时而施展清幽剑法时而是松风剑法、时而是飞瀑剑法(青城派三大剑诀之一),而云龙九现身法则是他进攻、防御的基础,多种武功连环使出,同样是轻松无比。
两人在场上拳来剑往,互有攻守,战况激烈。
场下所有人则看得目瞪口呆。
“莫不是我眼睛看花了,在场上和甄道长打斗的不是薛畅?!”王靖武喃喃说道。
旁边西北镖局一位镖师也同样有些失神:“四个多月前在镖局比武时我还险些赢了这个年轻人,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能跟青城派有字辈第一人打成平手!”
“甄道长可不只是青城派有字辈的第一人,他可是我们巴蜀武林将来的第一人!”王靖武感叹的说着,目光却紧盯着场上的另一个人:“薛少侠这真是……这真是……半年之前,无论是谁也绝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场面出现!”
“所以说我的好兄弟是个武林天才!”尹彬得意的笑道,他是真心为薛畅高兴,并且感到自己之前所做出的放弃镖局、投靠薛畅的决定无比的正确。
“看情况确实如此!”王靖武有些怅然的看了看旁边那几个正全神贯注于场上情况的薛畅的徒弟们,叹道:“可惜他出现得太晚,我又太老了,倒是挺羡慕那几个孩子的!”
他这一番话让周围的镖师感同身受,也让一些人多了一些别的心思。
“这大概近三百招了吧?!”江一峰的语气有些颤抖,他自从那次败给薛畅之后,曾经发誓将来要赢回来,这段时间练武也很辛苦,但他却万万没想到只过了几个月,当日曾经险胜他的青年如今已经长成了一座高山,他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扭头问道:“郭道长,你师兄真的使出全力了吗?!”
“闭嘴!”郭有信没好气的喝骂了一声,要知道他当年拜入青城派门下时,独孤常慧已经五十多岁,除了偶尔口传亲授,大多数的练武时间都是由他这个大师兄来指导和喂招,相当于半个师傅。此刻他如何看不出大师兄已经是拼尽全力,各种青城绝学尽出,但至今为止也只是打成了平手。
尽管篡改文档事件、铁剑门叛逆袭营事件的这一番历练已经让郭有信桀骜的性格有所改变,对薛畅不再轻慢,但他却没有想到九个多月前还被自己轻松吊打的纨绔镖师今日却能跟自己一直在奋力追赶的大师兄打出这样一番场景,所以自从开打之后他的双手就一直紧攥、始终没有松开。
静语师太同样感到震惊,但在震惊之余也有担忧,她忍不住说道:“江大人,甄道长是独孤真人的爱徒,薛少侠天资超绝,两人打到现在难分胜负,再这样打下去,精力持续消耗,对力道的控制就会失准,无论谁有个闪失,都是我大周武林的一大损失!”
江士佳万万没有想到薛畅会表现得如此之好,这个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他对其的认识,也让薛畅在他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静语师太的话正合他的心意,但他却故作犹豫的说道:“这……开派考核总得有个结果吧?”
静语师太毫不犹豫的回答:“薛少侠的武功有目共睹,他完全具备了开宗立派的能力,当然是通过了。”
“我反对。”瘫坐在木椅上的唐方智有气无力的说道:“规定就是规定……咳咳……怎么能够随意更改呢!咳……今天我们开了一个口子……咳咳……以后的申请人就会以今日为例,人人……要求通融,这开派考核……岂不成了儿戏?”
江士佳顿感不悦,随即又恢复平静,淡淡的说道:“开派考核是由你们武林门派负责,我只是监督而已,至于这比斗是否该继续下去,得你们自己商量好了才行。”
静语师太暗叹了口气,她如何不明白唐方智因为刚才的受伤、已经开始记恨薛畅,遂决定先与其他人商议。
就在这时,她听到旁边人大声惊呼,忙定睛看向场上:只见甄有礼双拳抵住薛畅双掌,却没有再分开。
原来薛畅再次冒险用醉拳步法避过甄有礼鬼魅的一剑之后,快速近身之际,使出降龙十八掌中的第九招——或跃在渊,右掌先击对方左肩,被甄有礼的左拳挡住,而薛昌的左掌却以更快的速度从右掌下穿出,击向对方小腹。甄有礼挥剑防御已来不及,他迅速抛剑捏拳相抵……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态势:薛畅运起九阳神功,想要将内力尽数推送出去,而甄有礼则运起九霄神功,集全身内力以抵御,结果双方就变成了以内力相拼。
薛畅的九阳内力如同光芒四射的炙阳,甄有礼的九霄内力就是亘古不化的玄冰,一时难分轩轾。
仅仅只过了一会儿,就见薛畅头顶白气蒸腾,而甄有礼的眉毛、胡子都结起了白霜。
“不好,快救人!”静语师太感到事态危急,也顾不得许多,极速掠向场内。
“我数一、二、三,两位同时回收内力,行吗?!”静语师太站在薛畅和甄有礼之间,神情郑重的说道。
两人以内力相攻,直至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真气澎湃于胸意,手臂之间衣袖鼓荡,唯恐稍有不慎就导致内力失控,伤人伤己,因此连说话都不敢,就怕分神。
甄有礼目视薛畅,点了点头。
薛畅随后也点头。
于是,静语师太高喊:“一!二!三!……”喊到“三”时,她力注双臂,从下往上,朝两人的拳掌结合之处挥去。
“轰”的一声震响,静语师太只觉双臂仿佛被铁锤砸中一般,即使刚才已预做准备,依旧疼痛发麻,不禁吃惊于两人的内力深厚。
甄有礼踉跄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