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惊喜被茫然取代。他头一次这么手足无措,怎么都不是,只能尴尬地低着头,看着季昭。
脑子冷静下来,愧疚渐渐冒了头。顾方叙恨不得一耳光扇死自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南安面前总是这么沉不住气,上次打伤他也是,这次也是。
刚进屋的时候,看到房间桌子上那些五花八门的照片,顾方叙就知道他的预感成真了。他疯了似的向季昭解释,甚至忘记了去追究祁衡专程给季昭送这些照片的动机。
他说那些照片是假的,他说他被季昭拒绝了心里难受喝多了,他说那个少年是被不怀好意的人送过去的,他说他喝醉了没有任何碰他的可能他说得口干舌燥,季昭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当季昭最后一次消极地别过头去的时候,顾方叙终于失控了。
此时才刚刚做了一半,顾方叙插在里面的部分没有感受到主人的萎靡,依旧斗志昂扬,顾方叙愈发有些尴尬,正要抽出来,季昭却猛地起身把他扑倒,自己动了起来。
顾方叙顿时又惊又喜。他甚至呆住不敢动,生怕一动这个梦就碎了。
终于结束了这场性`事,季昭从他身上下来,微微喘了几口气。
“安安”
季昭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照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摆拍,但他还是感觉一股气郁结在胸口里,上不来下不去,压得他难受。
“先生,既然是见色起意,何必非要当真。”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季昭从来没有说过,现在突然说出口,他感觉每一个字都在像刀子一样扎他的心脏。
如果他不是季昭,或者顾方叙不是顾方叙,即使他们开始于畸形的强制和囚禁,到了这一步,他也不会再拒绝对方的示爱,他会心甘情愿当他的囚徒。
但是事实是,他是季昭,顾方叙也是顾方叙。他们两个的结局只能是你死我亡,不死不休。
顾方叙还没从季昭主动的举动带给他的喜悦中回复过来,又被对方的话语冻得如坠冰窟。
“安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感觉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恐惧。
他害怕听到季昭的答案。
季昭的神情依旧淡漠:“我只是一具肉`体,像我这样的还有千千万万,您何苦”
他看着窗外,没有意识到顾方叙闭了闭眼,终于决绝地抬起手。
他的话没能说完,顾方叙一个手刀落下,他痛哼了一声,随即重重倒在了顾方叙准备好的臂弯里。
顾方叙低头在季昭的额上吻了一下,然后用毛毯把他裹好抱下床。
他还是决定当一个禽兽,毕竟只有这样他才能毫无愧疚地把季昭禁锢在他的身边。
即使季昭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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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季昭狠狠拽着那根铁链子,手都泛紫了链子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小声地下床,在房间里寻找着能开锁的东西。
他脑子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