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九鼎!”
说罢朝杨进招招手。
杨进走过来,掏出一把银票,塞到最高大的那个工人手中:“你负责散一散,好不好?我们杜骑尉连你的名字都不问,彼此心照不宣就好。”
高大的工人转身,举起右手展示银票,大概能有二千两,八十几个绰绰有余。
弟兄们都微微点头,大家跟着姜瀚铭来闹,就是想拿回工钱,现在杜雍不仅当场给了钱,还承诺给活计,那还有什么好闹的。
姜瀚铭正要说话,街坊们却用力鼓起掌来,大声喝彩。
在场的八十几个工人一合计,朝杜雍鞠躬:“多谢杜骑尉,我们保证不会再闹!”
杜雍压压手:“不用谢我,我是代表总管府给大家解决问题的。”
“好!”
工人们纷纷叫好。
杜雍看着那个拿银票的工人,沉声道:“你应该知道姜家的工人大概有多少吧,你可以把他们全部喊过来,我杜某人就算付不起钱,借都借过来。我杜雍说话算话,我也希望你们说话算话,说好不闹就不闹,就算还有其他事情,咱们也心平气和的谈,好不好?”
工人的工钱能有多少,只能算小头,就算再多工人,杜雍也拿的出。
把工人安抚住,就等于打掉了姜家的一大臂膀,然后再慢慢玩。
其实不用再特意召唤,姜家的其他工人已经听到了消息,火速赶过来。
杨进、品玉人、大黑、贺老三负责接待,细细算钱。
巡卫队负责维持秩序。
杜雍还特意从街坊中找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去监督,防止工人们故意狮子大开口,几个老人家都很乐意充当监督的角色。
见场面热火朝天的,姜瀚铭的神色再变,不过很快恢复过来:“杜骑尉,多谢慷慨解囊。我记得你刚才说,咱们可以详谈细节?”
杜雍点头道:“时间和地点你定,彻夜详谈都行。”
姜瀚铭想了想:“那我先回去和家人合计一番,傍晚之前,来约杜骑尉?”
杜雍满脸笑容:“没问题!”
姜瀚铭拱拱手,潇洒而去。
高潜来到杜雍身边,看着姜瀚铭的背影:“你这算什么?破财消灾?”
杜雍故作正经:“这叫纵横术,花点小钱,拆掉一个并不牢固的联盟。”
高潜哑然失笑,顿了顿,感慨道:“工人这一块,确实只能算小钱。但是这种小计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杜雍瞥了他一眼:“因为你不习惯用钱解决问题。而且现在总管府财政紧张,你心里应该在想能省点就省点,是吧?”
高潜点点头,叹道:“这次确实要让总管府脱一层皮,还好上次拍出了两条大鳄鱼。”
杜雍奇怪道:“总共十六条,总管府应该不止分两条吧?其他的送到京城,也是拍卖,钱还没送过来吗?”
高潜苦笑:“京城的早已经拍了钱,大几百万两呢,但被户部硬借了过去。”
“硬借?”
杜雍皱着眉头,啧啧道:“户部这么狂妄,聂总管能忍?”
高潜摊手:“户部的调子唱的很高,蒙济增兵十万,峒州顶不住。”
杜雍嗤之以鼻:“户部不去卡少府寺的钱,不去卡大理寺的钱,偏偏卡乾州总管府的钱,摆明是欺负人嘛,调子高个屁,难道不掀鳄鱼窝,蒙济人就不用打了吗?”
高潜压低声音:“聂总管以前欠了户部的人情,很大的人情,而且户部承诺会尽快还钱,否则以聂总管的脾气,肯定不会忍。”
“这样啊!”
杜雍恍然大悟,旋又咕哝道:“但少府寺真的不讲究,什么力都没出,就分了鳄鱼,难道不能主动借一点钱出来吗?”
高潜脸色微变,左右看了看:“我叫你大哥好不好?少府寺的闲话也能乱说?你还不如去说大殿下和二殿下的闲话呢。”
杜雍哑然失笑:“高大哥,你明明是江湖出身,以前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声骂娘的人,为何变得这么小心谨慎?”
高潜长叹一口气:“人无法改变环境的话,那就适应环境。”
杜雍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高大哥,你应该去著书立说啊!”
高潜捧腹:“我一个大老粗,自己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写个屁的书呀!”
说着闲话间,姜家的工人已经领完了钱,笑呵呵的去废墟里帮忙。
杨进过来汇报:“没花多少!”
杜雍笑道:“没花多少也记着,以后就在城南赚回来。”
品玉人好奇道:“公子,你就那么确定姜家有问题?”
杜雍沉声道:“依我推算,姜家今晚可能会邀请我,然后刀斧手埋伏。”
众人脸色大变。
杜雍呵呵笑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让姜瀚铭定时间和地点,就是给他机会,事实上他很喜欢这个机会,他转身走的那刻,我感受到了他的杀气,这方面我很敏感,他瞒不过我。”
高潜冷然道:“如此看来,姜家果然有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杜雍想了想:“找个百人精锐队,轻功好点的,有没有问题?”
高潜应下:“没问题,我可以尽快向聂总管申请,但百人队伍够不够?”
杜雍淡淡道:“百人队伍只是压阵,姜瀚铭若敢异动,我会亲自擒下他。”
高潜皱着眉头:“据我了解,姜瀚铭绝非易与之辈,登楼境是没跑的。”
杜雍立马改口:“那就不擒他,和他打群战。其实他已经中了套,咱们占主动,无论是在城内还是城外,他姜家都玩不出花。”
说到这里,敲着脑袋:“难点在于,怎么抓个实实在在的证据,让人一看就愤怒的证据,好对街坊们有个交代。”
品玉人提议:“公子,可以在和姜瀚铭谈话的时候,旁敲侧击嘛!”
杜雍微微点头:“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高潜沉声道:“我这就去向聂总管说明情况,并申请精锐队伍,我会亲自带领。”
杜雍拱手:“那就劳烦高大哥。”
看着高潜远去,杜雍淡淡道:“预则立,不预则废,咱们也拿个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