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正是这群人的聪明之处,官府,俄国人来追剿时,像撒豆子一样藏在村子里,便有着保命的资本,所以这才是朱开山乘着机动性和提前布的暗子,赶时间来到双子山的原因。
如果不接受招降,便是两门步兵炮洗地,除恶务尽,这种聪明人很麻烦,朱开山可是不想再来一次杜小五攻山门。
双子山山寨中
麻文、麻武两兄弟焦急的等着消息。
“报!大当家的,这依兰府朱阎王已经在山下摆好了阵势,兄弟们的暗哨全被拔了。”小喽啰跑了进来朝着两位的当家的拱手说道。
“全拔了?哎,老二,盛名底下确实无虚士,要不咱投了?”麻文朝着弟弟说道,从这个姓就能看出来,他是这关东的旗人。
“大哥,这要是投降了,咱这300多人,就真成了人家案板上的肉了。”麻武有些不乐意的说道,在滨江府地界上,麻家两兄弟纵横了五六年才闯出这点家业,可不想就这么拱手让人。
“那你的意思是打?”麻文问道。
“打呗,谁怕谁,他朱阎王有着400多人,这咱还有着三百多呢,靠着咱山寨的优势,谁更惨还不知道呢。”麻武一脸的自信满满,自己兄弟都是什么实力他能不知道?
“那就打!”麻文其实也就是那么说一嘴,俩人一文一武在这双子山操持着,弟弟麻武更是负责着寨中兄弟的训练,眼下自己弟弟说打,那就是有着信心,而这弟弟的想法他也能多少想到点,不外乎占着地利,想让这三江口的朱阎王吃个瘪。
如果这朱阎王依兰府全军出击,这麻家兄弟说不准就投降了,但现在实力相差不多,倒是让俩人心存了侥幸。
麻文下定了决心,随即又喊住小喽啰,起身在桌子上的白纸上写了些什么,让这喽啰往山寨外扔去……
朱家保险队
朱开山看着在山寨不远处构建着工事的保险队众人,这心里很是满意,这一个多月的练兵还是值得的,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没白训练。
单树信拿着一个石头包着的信件走了进来。“总队长,这是从双子山扔出来的信件。”
朱开山眼皮抬了一下,示意让单树信自己拆开看看,不过随即这单树信大怒:“总队长,这麻家兄弟有点不识抬举啊。”
“怎么?”
“他娘的,说总队长您这终究是徒劳无功,这团练三府就是个名头,让咱不要当回事儿。”单树信气呼呼的说道。
“哈哈,说我朱开山拿着鸡毛当令箭吗?”朱开山笑道,这还真是胡子的作风,不打算投降了,就嘲讽一波,最好让朱家保险队在盛怒的朱开山指挥下,直接冲山。
手段虽然低劣,幼稚,但也不失为一种招数,看来这麻家兄弟是不能留了,朱开山暗暗的下了决心。
“报!”
朱开山正要下令,两门步兵炮向着山上开火,这传令兵就跑了进来。
“说!”朱开山说了一句。
“曹掌柜押着粮食到了。”传令兵说道。
“这德忠办事儿就是麻利。”朱开山在单树信面前夸奖道,这贺老四、朱少芳等人是前往奉天学习了,整个队伍便就剩着朱开山和单树信两个头,这指挥机构看起来有些单薄,但也是足够了。
“总队长,这曹掌柜还拉来了6门大炮,比咱的步兵炮还大。”传令兵犹犹豫豫的说道。
“大炮!”朱开山默默念叨一声,脚下虎虎生风,朝着工事的后方走去。
“德忠,这是?”朱开山看到这75mm的山炮,眼睛瞪的老大。
和这山炮比起来之前用的步兵炮,似乎就成了儿子。
“总队长,这是东家那边让我送过来的,说是每门大炮要3千两银子,据说射程有16里地那么远,但是好像是什么仰角射击,我不太懂……”曹德忠复述着朱传文的话,这次6门山炮的运送,几乎抽了一半冰城的守备力量,朱传文也就错过了这次山炮发威机会,不能亲眼目睹了。
“卢远成!华升辉!”朱开山扯着嗓门喊道。
两人正是那两个步兵炮的班长,这火炮校准的事儿,最后还是由他们最后拍板,可以算得上是朱家保险队的炮兵。
“总队长!”*2
俩人一到朱开山旁边,这眼睛就不住的盯着6门山炮。
“怎么?认识?”朱开山看俩人的样子问道。
“总队长,不认识,但是听俄国教官说起过,俄国军队里有着一种比这两门意大利炮还大的炮,应该就是这种东西。”
这两门小口径意大利炮说实话有点像试验品,在这个重机枪称雄的时期,安德烈也是在脑海中模拟了不少打掉机枪点的办法,依靠着自己的家族势力从欧洲弄来了两门小口径炮,用作演练,但是这个将两门炮卖给朱传文,那是因为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
俄日战争时期,安德烈听闻俄国炮兵大尉尼古拉耶维奇拆下一门47mm的海军炮,使用迫击炮的的原理,曲线打击过日军,自此,安德烈对于迫击炮这种武器更加感兴趣,而这两门步兵炮就在仓库里吃灰,这就是两门意大利炮的由来。
“能打吗?”朱开山朝着两人问道。
“能!”两个炮兵班长信心满满。
“好,让前线阵地撤退!我倒是要看看这6门大炮的威力。”朱开山此时就像是得了心爱的玩具,就想来一发,大炮又何尝不是武夫的浪漫呢。
“传令,6门火炮齐射三轮,再次劝降。”朱开山朝自己的传令兵说道。
“嘭嘭嘭!”
当双子山的胡子看着撤退的朱家保险队,心里还在窃喜时,这巨大的炮弹就带着音爆不断的在双子山的大营里炸开。
炸开的山寨木墙,纷飞的,带着血液的泥土,哀嚎声,祈求声,不断出现。
“嘭!”颗炮弹直直落到双子山的大厅中。
“大当家,二当家!”麻家兄弟的亲信顶着不断落下的炮弹,开始刨着落下的房间大梁带下的土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