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越过木桥后,他开始向身后的一个魁梧壮汉介绍道
“佐尔阁下,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
“而您要见的的大人,现在应该在那做塔楼的二层等你。”
“嗯。”
被称为佐尔的魁梧壮汉,随意支应一声,算是回答。
锐利的视线像是打量猎物般观察着这个营地,身后跟随的几个侍从也是如此。
不大的营地内,活动的形形色色的人。
有些像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畏惧的表情和残破的衣物就是这些人最好的身份证明。
而有些,则像是处于放松状态的盗匪。
佩戴的无鞘利器,简陋但实用的武装衣。
充满戾气的眼睛在转动间偶尔会流露出一股秃鹫的意味。
但最让人警惕的是那些守卫着道路要处的重甲战士。
高大的身躯,厚实的铁质盔甲,面甲后的冷厉眼神,都彰显着他们的凶悍。
跟在皮克身后的佐尔如此记下。
并暗自揣测如果双方爆发冲突,他们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逃出这里。
马蹄迈动,踏起点点烟尘。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营地前半段,一座被木栏栅围起的简陋斗场旁。
此时的斗场内,正展开着一场人数不对等的战斗。
——————
场内。
手执长剑,身披铁甲的盗匪宛如一只临战的野狼,压俯着身形,伺机而动。
冷漠的眼神直钉他的对手,一只由五人组成的小队。
这是一场一对五的单挑。
是的,单挑。
他们五个挑对面一个,而且一定会赢,这是教官向他们保证的。
对面而立的五人小队队长吞咽的口水,在惶恐不安中反复的催眠着自己。
让自己相信那个教官的教导。
只要他们按训练的步骤来,就能击败这个穿上铁甲,恍如恶魔的盗匪。
并因此被奖赏一碗带着肉沫的浓汤。
但即使小队队长玩命的催眠着自己,那无法迈进的颤抖双腿也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而这时,惊雷般的怒吼声从他们的身后炸起:
“你们五个,为什么还不动起来?是想被饿三天吗?!”
熟悉的粗豪声音激的场上的五人一个激灵。
面面相视间,他们都想起了往日流浪时所经历的那份饥饿。小队队长瞬息有了觉悟。
他绷紧身体,猛地怒吼了一声“冲!”
随后前倾的身躯,如同突出的尖刀刺向了不远处的盗匪。
而身后四人则是默默的分开前冲,整只小队就一只探出的巨手,欲要将敌人握死在掌中。
合拢的五指就是现在前冲的五人。
面对这样的围笼阵型,持剑对立的盗匪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与无奈。
随后,他熟练的一甩长剑,剑尖垂地时大踏步的迎向最接近的那把尖刀。
前冲的小队队长,自然是看见了敌人迎击的动作。
那反射着晨阳金辉的明晃长剑,照的人胆寒肝裂。
几乎是瞬间,小队长下意识的止了止步伐。
这是因为他的畏惧,源于生命的本能告知他死亡的临近。
可转念间,他又想到了来时路上的那份令人发狂的饥饿。
以及逃离故乡途中,那些不断倒下成为一具尸体的同伴。
眼中动摇的斗志又瞬间坚定了起来。
‘如果不能完成教官的命令,我会被赶出去的。’
‘而且克莱他们都能做到,我们也一样可以!’
饥饿的恐怖在此时压过了面对生死的悸动。
怒吼间。
小队队长依寻着教导,举起残破的长剑迎向了斩落的剑锋。
激荡的嘶鸣碰起点点火星。
披甲盗匪感受着长剑上那脆弱的反击力道,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弱小者的决死一击对于嗜血的凶狼而言,是那样的可笑。
他只需要抬手就能荡飞这无力的剑锋,然后反手一击斜切带走对方的生命。
但盗匪没有这么做,因为这样不符合那位大人的‘剧本’。
一个壮大炮灰信心的致命剧本。
‘你们快点啊!’
混合着恐惧与斗志的怒吼响彻小队长的心怀。
每一次剑锋交击,对前不久还握着锄头的他而言,都是一次与死神贴面而行的刺激经历。
寄望于队友的小队长没有放弃挥剑。
面对生死的危险,反而激起了他的血勇。
不畏负伤的凶悍剑势,甚至让他暂时地抢到了主攻权。
‘叮!叮!叮!’
盗匪平静的挡下了那胡乱挥来的冷厉长剑。
眼角余光瞥见了向他冲来的其他四人,饥黄的面容上满是疯狂之色。
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岸上垂下的一根树枝。
即使这根树枝脆弱不堪。
‘表演时间结束。’
盗匪漠然的应对小队长越发急促的剑影。
那完全失去了节奏与力道的长剑,对他而言就只有速度可以评道几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