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去就快点。”
似乎是接到了命令,卫兵并没有阻拦,反倒是微抬下巴,示意他赶紧的。
“好的,大人。”
罗洛站在门口,定定神。
再次审视了自己的衣物,确定了没有什么疏漏后,一把推开门,走入其中。
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的成败,就看天意了。
推开门,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略显狭窄,只有一人半的宽度。
不过真正令人注目的是,走廊两侧的墙壁上那与塔尔木堡风格类似,但手法又高出一层的壁画。
‘贵族,真有钱。’
罗洛暗自惊叹,不过随后便将注意力,从这些壁画上挪开。
灼灼目光看向走廊尽头的门扉。
他所谋划的未来,将在那里被人决定。
快步走过走廊,他一把推开了木门,迈过短短的玄关,走入骑士大厅。
而入眼的是一张拼凑起来的凸形木桌,木桌上首,端坐着三个人影。
而下位也坐着两个人。
‘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罗洛暗自猜测,但动作没有慢,目光移动间,就迅速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拉德季。
他上前几步,靠近木桌,躬身行礼:“贵安,大人。”
这时木桌首位上,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这就是那个冒死逃到塔尔木堡报信的幸运儿?”
罗洛下意识的看了一。
却是个身材臃肿的胖子,正端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银杯,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是的,我领下的铁匠小亨利。”
第三个位置上拉德季,介绍了一句,随后放下酒杯,看向罗洛道:
“你的胆子比我想的要大很多,怎么,是在塔尔木堡待不下去么?还跑到斯卡里茨去?”
言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有趣。’
一旁的胖子挑挑眉,端起手中的银杯饮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嘴角的笑意。
而身则的年轻人,则是兴趣缺缺,不是很关注这一幕。
“并没有,大人。戴维斯大人,和斯蒂芬夫人对我都很照顾。”
“只是有个牧师和我说,如果有人葬在战火燃烧的地方上,会受到下炼狱的痛苦。”
“所以我冒险回去,带回了我父母的遗体,将他们安葬在塔尔木堡的森林里。”
罗洛连忙解释了自己冒险的原因。
“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年轻人,你很勇敢啊。”
忽地,下位座上,一个顶着地中海发型的牧师,出声赞同了罗洛的话。
面容上是欣赏的笑意。
这年头,知道圣经教诲的村民,可少见的很呐。
“勇敢?哼!”
拉德季摇摇头,对罗洛的冒险,感到不满:
“你的举动太冒险了,要是死在了斯卡里茨,那你父母可就断后了,这是马丁他们愿意见到的?”
“这次是我鲁莽了,大人。”
罗洛没敢反驳,只是顺着拉德季的话往下回话。
反正他都做完了,当然是这位大人,说什么是什么了。
“我看他的样子,可不像有悔过的意思。”
汉斯放下酒杯,对眼前的年轻人来了兴致。
那致歉的样子,和自己向翰纳仕认错时,简直一模一样。
都是‘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
“呃”罗洛尴尬的直起身,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或许吧,亨利,你不是要送剑么?拿来吧,还有说说你在斯卡里茨的事吧。”
拉德季扯开了话题,对于故人之子,去斯卡里茨遇上的事情,他也有兴趣听。
“是,大人。”
罗洛解下腰间的皮扣,将马丁打造长剑递给一旁的卫兵,由其呈给拉德季。
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自己在斯卡里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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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我修好马车后,就带着特丽莎,赶回了塔尔木堡。”
莫约五分钟后,罗洛以言辞清晰,条条不紊的状态,讲完了自己的故事。
“有胆子,小子。”
翰纳仕对罗洛的行事风格很是欣赏。
而一旁的汉斯,也是频频点头,眼中光泽却是明灭不定,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不得不说,你运气不错。那些盗匪正好被你逐个击破。只是亨利,你的剑术是从哪里学的?”
拉德季此时已经解开了剑身上的绷带,将长剑放在手上仔细端详。
那剑身的边角处,的确还残留着一些细微的血迹。这就证明了,罗洛所言,并非虚假。
“大人,我曾和一个自称剑术大师的人学过一段时间,我想您也知道他。”
罗洛记起了那天在铁匠铺时,拉德季说出外乡人的时候,自己还被吓了一跳。
那时甚至还在担忧,回头马丁会不会收拾他。
不过斯卡里茨受袭后,却是永远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