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兄,小弟大病初愈,记忆实在残缺,陈兄这么晚也出来遛弯?”
“咳,林兄说笑了,在下哪里是在遛弯啊?不瞒兄弟,小弟我晌午同几个好友去博乐坊赌钱,怎料手气不佳,把家里买粮的银钱全输光了。这会儿正发愁该如何回家交待呢。”
林向东见他满脸愁容,笑了笑,宽慰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不就是输了些银钱。正所谓财不入急门,输了就当存钱,下次赢回来便是。”
“更何况那上香供佛还要元宝蜡烛,输点银子就当钱花钱买平安了。”
陈柏年一脸苦闷:“林兄说的轻巧,只是我那家中贱内不比嫂夫人贤惠,若晓得我把钱全输了,定与我闹个鸡犬不宁。”
“呵呵,原来陈兄是惧内啊!”
林向东哑然失笑,道:“赌场如战场,输赢乃是常事,哪有一直赢钱的道理。这夫妻之道贵在和睦,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回去好好与嫂夫人说道,我想她也不会太为难你。”
陈柏年悲叹一声,道:“林兄见笑了,我是自家人自知自家事,不提也罢。对了,林兄,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去博乐坊消遣了?莫不是寻了好去处?快跟我说说,改日我也与你一同去见见世面。”
林向东笑了笑,说:“小弟最近身体抱恙,一直在家中修养。而且我已经戒赌了,赌坊那地方以后不会再去了。”
“戒了?此话当真?”陈柏年不禁一愣,眼神怪异的看着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林向东以前是什么人,他可再清楚不过了。
两年败光家中所有积蓄,就连祖上留下的家当也卖光了,眼下除了几间破房子就剩一个漂亮媳妇。
这厮戒酒戒色都有可能,可戒赌那是万万不敢相信。
“林兄,你当真不赌了?”
陈柏年惊讶的看着他,以为听错了连忙又问一句。
林向东淡然点头,道:“不赌了,以后也不赌了。”
陈柏年见他目光坚定不像说假话,敬佩道:“不赌好,不赌好啊。林兄能恪守本心,毫不动摇,就凭如此坚韧之心也非常人所能及啊!”
林向东见这小子倒也大方,知礼节、懂礼貌,穿的也还得体,几句话就不断的掉文。这种人居然也喜欢赌博,可见古人的精神世界有多么空虚。
不禁笑了笑,道:“陈兄过奖了,我这人就这样,什么东西都玩不长,说白了就是喜新厌旧,倒是陈兄你,看着像个读过书的人,怎么也好上了赌博?”
陈柏年讪讪笑,道:“说来惭愧,确实有辱斯文呐。”
二人站在桥边又寒暄几句,陈柏年忽然皱眉道:“林兄,在下刚才想起一件事,这几日你一直居家养病,深居简出,博乐坊的那些人没有去找过你?”
“找我?为何?”林向东不禁疑惑问道。
陈柏年眼神诧异的望着他,惊讶道:“你当真不记得了?前几日在博乐坊赌钱,你为了翻本特意借了周老板五十两银子,为此还将家中房契抵押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