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别误会,我是担心你明日上工没精神,咱们先休息,明天我再好好陪你聊,不管是打我、骂我还是批斗我,我都认,真的好困啊。”
陈巧云轻啐了一声,俏脸绯红,羞怯道:“你这人,才说几句好话就没了正经,你若困了回屋歇着便是,与我说这些作甚?”
“咱……咱们平时不睡一起吗?”
陈巧云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埋怨道:“你这人忘得倒是干净,自从嫁到你林家,你何时与我一块睡过,公婆在世时多少还做做样子,自从公婆死后,你就整日不着家,偶尔回来也是输个底儿朝天,自己闷在屋子里安寝,我一直都是在这间屋里歇息。”
林向东见她满脸幽怨,那小模样跟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禁挠挠头,忍不住想以前那厮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么漂亮的媳妇都忍得住,真是禽兽不如啊!
林向东摸着黑把床上的被子铺好,嘿嘿道:“以前是我不对,冷落你了,从今以后咱们就睡一张床、一个被窝,谁别想把咱分开,来,来,睡吧!”
陈巧云见他一个骨碌转进被窝,不禁羞的俏脸通红,使劲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羞怯的躺了下来。
自从二人成亲以来都是分床而眠,如今躺在一张床上,陈巧云不禁羞涩难当,不觉浑身有些发烫,脑袋钻进被窝再也不敢露出来。
不过,今天是她两年来最开心的一晚,相公的身子不仅转好许多,连脾气性子也变了。她感觉自己的苦日子快熬到头了,心里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
屋内漆黑,窗外的月光透过低矮的窗户照进来,林向东枕着胳膊,呆呆的望着老旧的房梁,却又睡不着了,这是他在大宋的第一个夜晚。
耳畔传来陈巧云轻微的呼吸声,估计已经睡熟了,美人在侧,娇嫩柔弱,林向东心中一荡,却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别折腾了,自己何去何从还没有定数,又怎舍得再连累这个苦命的女子。
薄雾笼罩、初阳东升,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夜幕迎来初升的太阳。
林向东醒来已经日晒三竿,侧个身子往旁边摸了一把,发现枕边空空如也,想来陈巧云已经去制衣铺上工了。
随意披件衣服推门出去,院子的青烟围绕,灶炉的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白烟,里面还温着昨夜剩下的那半碗粟米粥。
林向东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陈巧云早上吃饭了没,简单洗漱一下,端起碗来喝了几口,虽然肚子很饿但还是咽不下去,又不敢浪费,只好放了回去。
左右看了看,破败的院子角落里堆着柴火,又回头望了望几间破败的草房,房顶上长满了杂草。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走?自己又如何挽救这个家?
林向东正发闷,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是我,东哥,开门啊!”门外应了一声,高声叫道。
林向东走过去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粗布短衣的汉子,年纪与他相仿,只是体型偏瘦,弯腰驼背、长相有点猥琐。
“东哥,最近忙什么?怎么都不见你出门啊?”那人先打招呼说道。
“哦,家里有点事。”林向东盯着他看,脑子里思索,记不起这人是谁。
“我听癞子说,前几日你让赌场的人给打了,那帮孙子忒不是东西,有钱认大爷,没钱当孙子,没大碍吧?”那人絮絮叨叨一边说着一边往院子里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