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玄清门,冷冬岳立即拎着茶叶盒子去拜访明扎穆。
明扎穆早已知道他一货两卖,把舍利献给了大宋皇帝。见他主动找来,心里憋着火,却不表露出来,不冷不热道:“舍利被人半道上劫去了,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再过几天就会传到大祭司那,万一他大发雷霆——你自求多福吧!”
冷冬岳的脸上焦灼不堪,“明兄,你有所不知,几天前皇帝老儿也查到了这事,朝我索要舍利。”
“哦。”明扎穆瞧着他,显得半信半疑。心里却道:你这老狐狸实在狡猾,把一切都赖在大宋皇帝头上。
“皇帝的耳目遍布天下,手眼通天,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出来的。”冷冬岳满脸懊恼,“我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与当朝皇帝作对啊,只能听他摆布。他命我把舍利交给你们,别的不用去管。”
冷冬岳说得情真意切,说着打开茶叶盒子,里面却是三个瓷瓶。
“这些血髓丹我根本不敢碰,都还给你们,再赔上五万两银子。”
瓶子旁,摞着两沓厚厚的银票。
冷冬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锭,足有五十两,塞给明扎穆,“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请你在大祭司面前多多美言,我这条小命全在你手上了。”
明扎穆知道他诡计多端,把一切都推给了大宋皇帝,死无对证,但这锭金子黄灿灿的实在诱人。
沉叹一声,开口道:“事到如今,确实不能怪你。我这就送信,把实情禀告给大祭司,为你求情,希望他能大人大量放过你。”
冷冬岳感激不尽,再三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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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絮行了近十日,来到镇州盖县。粘上假胡须,化妆成一位中年汉子,找到了孙祥的住处。只说自己是孙祥的旧友,凑巧路过,来看望他。
打听了一番,得知孙祥父母双亡,仅剩下个舅舅叫赵富贵,便买了些贵重礼物,登门拜访。
赵富贵见这人带来了厚礼,心内高兴,再三挽留他一起吃午饭。
吃完饭,两人东拉西扯闲聊着。冷絮不动声色问这问那,终于弄明白孙祥的过往经历。
到了月底,吃完午饭,尧一鸣对沈姨讲要去乌镇买些日常用品,请她照管疯师叔半日。
出了山门,尧一鸣在镇上闲逛了一会,到了偏僻处,立即粘上假胡须,化妆成一位中年汉子,来到城南的八方客栈,找到吴掌柜。
之前命他去彻查冷冬岳,定在月底这天相见。
两人进了一间客房,吴掌柜从怀中取出一支细竹筒,拔去塞子,从里面倒出纸卷,交给尧一鸣。
尧一鸣展开纸卷,细细看起来。
冷冬岳,六盘州旭安县柳集村人,十七年来到玄清门。从一名普通的执事做起,一步步成了灵火堂的堂主。来玄清门之前,听闻是位镖师。经核查,他四月十二日离开玄清门后并未回乡,去了哪无法查实。十七年前,旭安县发生特大洪涝,全县被淹,死者无数,他在家乡已无亲人。
“我知道事情重大,这是我亲自去旭安县柳集村查的。”吴掌柜道,“柳集村十七年前被洪水淹没,死的死,逃的逃,没留下多少人。后来又经历了几次灾荒,早已物是人非,老住户没剩下几个。我悄悄寻访了很多人,始终无人认得冷冬岳。”
尧一鸣点点头,心里猜到了八九分。
金千峰一家四口也是十七年前逃至金牛镇。
他们都是十七年前离乡逃难,过往都无从查起,真是巧!
尧一鸣心内冷笑着。杀害金千峰三人的凶手必是冷冬岳无疑!
冷冬岳与金千峰、金沥陀必是旧相识。
或许这三人连姓名都是假的。
十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这三人各自逃难,至少金千峰兄弟俩在逃难。
尧一鸣坐到桌前,蹙眉沉思。
吴掌柜瞧着,也一声不吭,静静看着他。
尧一鸣想不出结果,无意中瞥见手上戴着的融神戒。
融神戒!
浑身一激灵,似茅塞顿开,难道与融神戒有关?
但金千峰为何不把融神戒当作宝贝,而是让金荷天天戴着。
金千峰与金沥陀在金牛镇显然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与世无争。莫非两人都已看破江湖厮杀,看透了一切,都把财物看得极其轻淡?
或者两人根本不知道这是融神戒。
不管怎么讲,冷冬岳是位极其危险的人物。就算他不会对金荷姐妹俩下手,也要对他时刻提防。
“冷冬岳的来历非常可疑,他的过往是个迷,而且极不寻常。”尧一鸣轻叹一声,无可奈何,深深地看向吴掌柜,“你若能查清他的底细,便为厉宗立下了大功!”
吴掌柜赶紧道:“我会命人想方设法探查。一有消息,便在大门对面的墙上留下暗记。”
说着在手心画了一个符号。
尧一鸣瞧着点点头,“好,希望我们能走好运。”
又讲了几句,离开了八方客栈。在一个偏僻处撕下假胡须,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买了些日用品,便返回玄清门。
刚到山脚下,远远望见室友曹进与五个人从一旁的小道上走来。这些人都是一零二小院里的,都算自己的室友。他们都背着包袱,显然也是到镇上买东西的。大伙半个多月没见,顿时亲近起来,一边热情寒暄,一边嘻嘻哈哈走进山门。
走了一会,到一个岔路口,迎面走来两位女子,一个是金荷,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