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
孙祥推辞几句,见推让不了,便收下了。
黄倩早已收拾好衣物行李,对孙祥交代了些注意点,便拿上行李随何执事出了门。
疯师叔的智力只相当于三岁孩童,还会傻笑发呆,偶尔会大哭大闹,但不伤人,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武艺。
孙祥须每日陪着他,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像照顾一个傻孩子。
沈姨还在洗衣服,孙祥一边带着疯师叔玩耍,一边与她闲聊。
在屋内玩了一会,疯师叔提出想去外面玩,边说边嘻嘻哈哈往外跑。孙祥无奈,只得跟着他。
出了院门,疯师叔一路跑下山,像个精力无比充沛的孩子,在山间漫无目标乱窜。孙祥毫无办法,心内苦笑着,陪着他四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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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族的人来玄清门已近一年,这些日子里双方相处得非常融洽。首领明扎穆待人热情,机敏善谈,与玄清门上上下下处得极为熟络。
每年的七月十二日是灵族的“圣火节”,这是灵族最隆重的节日,丝毫不逊于汉人的春节,相传这一天是火神的生日。
几日前,大祭司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命明扎穆去向冷冬岳索要悟愚禅师的舍利,争取在圣火节前把舍利弄到手。
明扎穆收到密令,也感觉时机已成熟。这天辰时末,带着几盒上等茶叶,似拜访老友一般,来到冷冬岳家里。
两人早已相识,现在又相处了近一年,平常吃酒喝茶,切磋武艺,来往极多,俨然成了挚友。冷冬岳见他拎着茶叶进来,立即笑呵呵迎上前,到屋内喝茶闲谈。
闲聊了一阵,明扎穆再也忍不住,直接道:“都说尧一鸣盗得舍利后在半途中遇到一个神秘人,那人劫去了舍利。后来在摄魂洞里,尧一鸣依然这么讲,通过了摄魂珠的考验。”
冷冬岳心内一咯噔,他为何突然间说这话?
心头霎时涌出不详的预感。但脸上仍然不起一丝波澜,冷笑道:“我玄清门迟早会生擒这个狗贼!”
明扎穆看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虽然明面上通过了摄魂珠的考验,好像没有说谎。但摄魂珠是上古神物,有着无上的神力,在它面前没人能藏住秘密!”
明扎穆说完,两只眼睛紧紧盯向冷冬岳。
冷冬岳做贼心虚,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笑着道:“这么说来——尧一鸣究竟有没有撒谎?”
明扎穆的目光丝毫不松,盯着道:“摄魂珠的神力早已深入尧一鸣的内心,那位神秘人——你猜猜是谁?”
冷冬岳心头一紧,涌出强烈的不安,讪讪道:“我哪能猜到。”
“那个人嘛——就是你!”
似一道雷霆当头劈下,冷冬岳浑身一麻,再也掩饰不住,只觉全身僵硬,似乎连呼吸都没了,脑中一片空白,竟说不出话。
堂中顿时安静。
明扎穆并未一进门就把话挑明,而是循循善诱,一步步把冷冬岳引入彀中。此刻,见他如此失态,失了魂一般,心内不禁洋洋得意。
“冷兄,实不相瞒,我族派了这么多人到六大仙门学艺,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真实目的是为了接近你,向你索要舍利。”
“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不会宣扬出去,我族更不会亏待你。只要你交出舍利,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冷冬岳失魂落魄,知道此事再也无法抵赖。
摄魂珠是上古神物,果然名不虚传。
灵族费了这么大周折,真实目的原来是这个!
冷冬岳深深吸口气,终于镇定下来,面色恢复了平静。“事到如今我也不用隐瞒,舍利确实在我手中。”
明扎穆笑着道:“冷兄爽快,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虽然话说得好听,可以尽管提要求,冷冬岳怎么会如此不识时务。立即摆摆手,“说来惭愧,我一时起了贪念,才把舍利据为己有。这要求嘛——”
冷冬岳顿了顿,继续道:“我哪敢提要求,你们看着办吧,随便给点就行。我困在造化境六层多年,想突破非常困难,需要很多极品丹药。”
“这个容易。”明扎穆脸上笑呵呵,“我会向大祭司禀告,十日内定能把丹药送来。”
“嗯,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都心情舒畅,如老友间谈成了一桩买卖,谁吃亏谁占便宜无所谓,关键是情谊在。
送走明扎穆,冷冬岳回到堂中,面色阴沉得狠。
怎么都没想到灵族竟然早已知晓了实情,去年悄悄把手伸来,不急不躁,这位大祭司真是沉稳,让人佩服。
这件事若被尧海刃知道,对我极其不利!
反正舍利是保不住了,尧海刃不会放过我。现在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那么多人想得到舍利,现在给了远在关外的灵族,回报又低,这笔生意不划算啊……
尧海刃蹙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