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二叔也没要,白白给他们治病,这些年来不知倒贴了多少银子。你就当救了一条狗,难道还要狗报恩!”
金荷叹口气,“算了,不提他了。”说着站起身,走向自己屋里。
看着她的背影,金婉萱也轻叹一声,绣手帕的心情也没有了,出去帮秀娘做晚饭。
回到自己的屋里,金荷闷闷不乐。原以为还有一线希望,现在看来又成了失望。
还有四天,就算他人不来,信总要来!
金荷苦笑一声,这么多天都等了,再等四天。
总算还存着一丝希望!
他们还以为我彻底放下了,金荷又苦笑一声。长长吁了口气,仿佛想把一切烦恼吹散。作出一副比较欢快的模样,走出房门,去帮秀娘做晚饭。
日子一天一天下来,终于到了月底。
这一天,全家没有一个人出门,都留在家里,如临大敌一般。
只要过了这天,一切就结束了!想到这,众人心头浮出一丝喜色。
都盼望着早点天黑。
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这是最后一日,姚公子不可能来的,他的信也不会来,世间没有这么凑巧的事。
但万一……
毕竟还没到天黑,金荷实在忍不住,时不时朝院门外张望,到外面的大路上走走。
大家看出金荷的心思,没人吭声,她想做什么都没人阻拦。
这一次,这个傻丫头应该不会又晕倒吧?
大家心里揣测着,都觉得不太可能,但仍然不放心。
这个姚公子实在可恨,还不如何秀才!
一家人就这么等着,从天亮直到下午。
直到日头偏西,天际变得红通通。
望着遥远的天际,金荷脸色阴沉,眼眶微红,仿佛在强忍着什么,从院门口的凳子上站起身,闷声不语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这丫头死心了?
大伙都紧张起来,心悬悬的!
金千峰赶紧对李秀梅道:“你去看看。”
金沥陀也立即对金婉萱道:“你也去。”
娘俩神色凝重,快步走进金荷的房间。
金荷正坐在床边,低声抽泣。手指抹着泪水,瞧着都觉得心酸。
两人的心头顿时涌出一阵悲苦心疼,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看得出来,她这次没有上一次伤心,这总算是件好事,她确实想通了许多。对金荷而言,最难熬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
等金荷哭够了,李秀梅安慰道:“我是你的半个娘,我这个岁数什么人没见过,像姚公子这种人太多了。你有意,他无情;他在外面过得好好的,你伤心只能是伤了自己。”
金婉萱也道:“都说缘分天注定,这说明你们无缘,老天爷根本没安排你们俩。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金荷点点头,情绪低落,默然不语。
三人就这么坐着,都不出声。
屋里沉闷得让人发慌。
好一阵子,金荷好像想起了什么,走到衣橱前,打开橱门,从最下面取出红闪闪的嫁衣,交到李秀梅面前。
细腻柔滑的绸布,红光照人;绣着精美细致的龙凤呈祥图案,洋溢着喜庆。金荷在嫁衣上摸了摸,又摸了摸,突然开口:“不要了,扔了还是剪了随你。”
李秀梅笑着道:“剪了多可惜。你以后总要嫁人,这衣服我先收着。”
金荷面无表情,又拿出个精美的香囊。
这个香囊做得比街上买的那个还漂亮,一针一线做好后,又整整绣了两天,异常精致,扔了实在可惜。
“这个送给你。”金荷对金婉萱道,“对了,还有那个碧玉戒指,都送给你!”
金婉萱心头大喜,接过两样东西,摸了又摸,喜滋滋地合不拢嘴。
金荷与李秀梅瞧着她贪财好货的模样,都不忍不住笑起来。
屋里又飘荡起久违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