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彻拜见大冢宰!”
进了叶梦鼎的车厢,林彻便立即施礼,虽然车厢空间有限,但好在他如今身高也才四尺多一点,站着也碰不到车顶。
叶梦鼎回着礼,鼻子中却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以为小小年纪的林彻去哪里花天酒地了,心中颇为不喜,皱着眉头教训道,“你这小子,方才六岁怎可饮酒?似乎喝得还不少!难道现在就开始蹉跎浪荡了么!?”
之前林彻在崇政殿的表现,让叶梦鼎对他十分看好,认为假以时日必然成为大宋的栋梁之才,如今见到林彻的做派,自然痛心疾首。
林彻一听有点愣,随后才回过味来,看来是自己身上的酒味让叶梦鼎误会了,不过叶梦鼎明明与他不熟,却要出言训导他,明显是对他关心,不由心中一暖,“大冢宰误会了,小子并未喝酒,身上的酒味是沾染而来。”
叶梦鼎闻言,也仔细观察了林彻一番,发觉林彻确实神态清新,说话时口中也无酒气,确实是自己误会了,不由自失一笑,“哈哈,是仆老眼昏花错怪你了,仆向你赔不是了。”
说完还真的认认真真向林彻揖手致歉,林彻只得侧身避让,不敢全授,随后又将今日之事与叶梦鼎说明了一番。
“原来如此,你老是得脱大难,确实该庆贺,以往倒是没听说过君直喝这么多酒,不过有履善在,他倒是个能喝的,伯厚的酒量也是不错,加上履善即将外任,今日他们三人喝再多也不难理解了。”
叶梦鼎一向爱惜人才,对朝中这些人品清正,才华出众之人一向关爱,加上又掌管着吏部,所以对许多人的品性都比较了解。
林彻顺着叶梦鼎的话,借机问道,“听文伯父讲,他即将出知赣州是么?”
叶梦鼎点点头,这不算什么秘密,“是啊,流程已经走完了,明日便可下发告身。”
“我老师原先的差遣丢了,今日接他出来之时,老师似乎有点心灰意冷,打算辞官咧。”
林彻把话头引到谢枋得身上。
叶梦鼎一拧眉,“君直受了一点小挫,便灰心了?这可不像他的为人,他直指权相过失之时可是宁折不弯的。”
林彻当然不会说是自己煽动老师去做学堂山长的,口中便附和着,“是啊,可能是老师被关了许久,情绪有些失常吧,小子也劝了老师,最后老师才打消这个念头。”
谢枋得的工作安排正是叶梦鼎的权利范围,于是他不由考虑起了这事,口中也不经意的问了出来,“不知道你老师有什么打算没。”
嘿嘿,这话正中林彻下怀,“他自己倒没有,不过我倒是希望他能够到福建路,最好是泉州为官,那样就可以顺带给我上课了,还有我收留的许多流民孩童也能得到他的教授。”
“你还收留了流民?”叶梦鼎关注起来。
林彻便给他解释了一番,将老家和泉州收留流民的事情都大致讲了一番,叶梦鼎听得连连点头。
最后他赞许道,“从登闻鼓一事中,便看出你有一颗侠义之心,而且天性仁善,却没想到你不止如此,还早就有如此大规模的善举,你很好,真的很好,尤其是不但想到了流民往后的生计,更没有忘记对流民孩童的教化,这说明你并不是一时兴起沽名钓誉,而是实实在在的做事,这一点,怕是许多官员都做不到。”
林彻显得洒脱的说道,“主要是我家有点钱,又只有我一个独苗,就算花一百辈子估计也花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