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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早林彻就说过,自己的父母死于蒙古刀下,百官原也以为是普通百姓而已,现在林彻这么一说,他父亲原来也是朝廷命宫,还是抗敌而亡的,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这一来,百官的对林彻的认同感不由加深,胡检院见此,心中一急,“果然是个奸猾的刁民,捏造身份,妄图博取群臣的信任,本官看你的筹谋已久了吧。”
贾似道这时也是醒转了过来,不能再任由林彻主导情势,“你叫林彻是吧,老夫看你小小年纪,怕是受人蒙蔽才做出如今的荒唐行为,你这些话语恐怕也是别人教你说的吧,要知道我朝立国以来,一直都是功赏分明的,若是你的父亲因公殉职,朝廷绝对少不得你一份恩荫,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平民,如此前后矛盾,可证明你所述之事无一可信!老夫劝你,还是把指使你之人交代出来,那还能看到你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了你的罪过!”
贾似道抓住林彻话语中的破绽,不管其他,只攻击一点便可动摇林彻的可信度。
被攻击身份造假,林彻正待澄清,一名四十来岁,身着绯色官袍的儒雅官员挤开围攻林彻的官员,仔细打量了林彻的面相,然后试探着,“小郎君,尊考可是讳启字至贤?”
估摸着,这位怕是与自己便宜老爹关系匪浅吧,林彻赶忙行礼,“正是先考,不知尊驾名讳。”
儒雅官员得到林彻的肯定,脸上闪过一丝激动,“吾乃王应麟,宝佑四年任殿试覆考官。邀天之幸,至贤得以有后,着实让人倍感欣喜。长得真像,眉眼之间一如你父,却多了些英武之气,但最像的还是贞娘那丫头。”
“伯厚,这是?”原本班次站在贾似道下面一点的白发老者出言相询。
“大宗伯,可还记得让下官十分惋惜的林至贤?”王应麟回道。
原来这白发老者正是观文殿大学士、礼部尚书王爚,礼部尚书也雅称
为春官大宗伯,王应麟此时任礼部员外郎,正是他的下属。
“记得,你总是说此生最得意之时,便是宝佑四年,那年你举中博学宏词科,又担任殿试覆考官,取中许多青年才俊,其中以文天祥,陆秀夫,谢君直,林启四人最为杰出,将来必定能够光照四海,后来林启颇有锐气,放弃馆阁之职自请前往前线牧民,让你颇感骄傲,只是开庆元年蒙古来攻,这林启不幸殉国,让你一直引以为痛,常常念叨。你现在又提起他,意思是说,这个小郎君是你这个学生的遗孤?!”
王爚为人清修刚劲,一向也不是多话之人,现在说这么多,其实就是在向百官解释林彻父亲的来历,为他的身份正名。
“回大宗伯,正是林启之子,开庆元年年中,林启还写信于吾,告知他喜得贵子,没多久便传来寿春城破的噩耗,吾以为这孩子也遭遇了不幸,如今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