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战不知。”
“本宫看过他的档案,想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没想到,居然是这般自信的妙人,真是让本宫心喜,此等人物,必定要成为大周镇国之柱。”
说着,她看向呆呆如木鸡的一众人:“尔等也看到了,顾曜虽为野茅,可实力远超尔等,收起不该有的心思,若是让他恶了大周,本宫拿尔等是问。”
此刻的长乐郡主,面如冰霜,威严满满,没有丝毫此前的和善之色。
张清尘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门口:“师父,这是我师弟吗?天底下,除了您,还有几人会使这手段?您强行让我来,是让我洗清他野茅的身份,让他重归龙虎山吗?”
这边顾曜离开了靖夜司,心里直叫晦气。
“虽说知道大门派看不起野茅,但也没想到能到这等地步。”
“不过倒也不一定,真看不起野茅,想尽法子贬低的,应该都是小道观,因为它们只能通过贬低野茅来获得一点存在感。”
“张清尘和长乐全程都是旁观,并不在乎,只是想要借他们来试试我的心思。”
“不过经过今天这一出,颜意远为何张口闭口要建立野茅道了,看起来是我误解了他。”
“他应当是想通过建立这么个宗门,给予野茅道士一个相对平等的地位。”
就这么想着走出城,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啊,忘了问明白昨天那个长乐是怎么回事了,还有我的老虎处没处理完。”
“唉。”
顾曜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观内。
“陆白侯,老虎我忘了问了,别来烦我。”
在道观门口,他高声喊道,省得这破猫缠着。
可这么一声,确实没有回应,当即顾曜眉头一皱:“陆白侯,陆白侯?你在哪儿?”
这蠢老虎不会偷偷跑去靖夜司了吧?
顾曜三步两步走进去,就看到一坨白团子被吊在了树上。
“呜呜,喵喵喵。”
凑近看看,正是陆白侯,此刻可怜兮兮的看着顾曜,但只是喵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老道慢悠悠的从屋里走出来,扔了个布袋子给他:“里面是上清派的符宗神玉,只能参阅三天,你能悟到多少,看你自己了。”
老道的脚旁,是洋洋得意的希言,她雄赳赳气昂昂,尾巴都快捎到天上了。
“老头,这是?”
顾曜指着陆白侯问道。
老道瞟了眼:“外面的东西欺负了自家人,你不帮着打?”
“你这是给希言出气呢?”
“自家人不能吃亏,除非自家有错,不然就要打回去,如此才是长久之道。”
“擂台上公正的比试?”顾曜想了想问道。
“如果你在擂台上堂堂正正输了,我就打你一顿,如果你被人阴输了,我就打你对手全家一顿。”老道瞟了眼他,“如果你死了,不管怎么死的,我都会把对面超度了。”
“这是为什么道门长久不息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佛门后来居上,要追上道门的原因。”
顾曜表示理解:“我懂,就是家一样的感觉嘛,道门好歹还分你一家我一家,佛门都是天下和尚是一家。对了,老头,我刚刚得罪了一帮人。”
老道狐疑的看了眼:“一帮?”
“就是刚刚张清尘和一大群道士”
老道摸着胡子:“小道观无所谓,加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反正大都是被大门派赶出来的货色。”
“赶出来?”
老道解释道:“天下的宗门,有三类,一类是龙虎山这等,同级别的勉强还有上清派、阁皂山灵宝派,祖上就很阔绰,谁都惹的起。”
“第二类,类似神霄道、火德宗这等,它们祖上和天师府这等有些渊源,比如在龙虎山修行过,听过天师讲法,或者干脆就是出身其中在,只是悟出的大道自成一派,因而立下宗门。”、
“这两种,才算的上堂堂正正的正宗道门,它们的弟子,一般都重德重行。”
顾曜插了一嘴:“重德重行?你?”
老道的眼神扫过来,顾曜突然全身发麻,急忙道:“我闭嘴,师父您继续说。”
“第三类,是从上面两种中被驱逐出来的人建立的,大部分是道观,被驱逐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触犯门规,或是天资稀烂又不努力,大部分都没触犯到大周律法,因此不属于野茅山,对了,靖夜司内绝大部分低层都是来自这一类。”
“但实际上,在我们看来,还不如野茅,起码野茅比他们上进。”
顾曜表示赞成:“那群人,感觉恨不得把我当场拉进粪坑里,踩进泥里,估摸只有一点可怜的优越感,需要靠这些来满足自己。”
老道甩甩袍子,走回了屋内:“行了,赶紧参悟去,符宗神玉是上清派的宝物,你能悟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符箓一道,我就只能做到这了。”
希言冲着顾曜吐吐舌头,跟着老道跑了。
“这狐狸的心眼,也太小了。”
顾曜摸着手里的布袋子,抬头看看陆白侯:“你先挂着吧,希言的心挺软的,等她气消了,我就放你下来。”
“喵~”
陆白侯摇摇尾巴,不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