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拉住方瀚的耳朵,一手将他读着的公文扔到池塘里,骂道:“自己儿子死了,你这个憨货还有心思读书。”
“哎!哎!夫人轻点。”方瀚一边告饶,一边给下人们使眼色,让她们离开。
这怕老婆的名声要传出去,免不得被同僚嘲讽几日。
当下人们尽数离去后,方夫人便怅然哽咽起来,方瀚将她扶到石凳子上,轻声安慰道:“夫人放心,这害咱家儿子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真的?”方夫人抬头一脸惊喜的看着方瀚。
她本以为自家这个户部尚书只会喝酒打牌、听曲亵妓,没想成还能做事,自己找了让人找了半个月都没找到,他却找到凶手了。
一想到那个杀了自己独子的贼人,方夫人心中顿时怒气横生。
自家儿子方泾平日里是顽皮了些,不过欺负的都是些破落户,又有什么的,那些人就是朝廷的蛀虫,除了白吃米粮,还能做些什么。
欺负他们是给他们面,却没想成被个腌臜货给害了。
方夫人看着方瀚,恶狠狠道:“那个贼子和他的相好的都要死,我不仅要他们死还要他们惨死街头,以慰我儿的在天之灵。”
“好,都听你的。”方瀚满脸笑意的说道,脸上一点死了儿子的悲伤也没有。
方夫人瞥了一眼,深知自家老爷在外面养了不少妾室、儿女,光她知晓的就有两个。
一个是翠花楼的头牌,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一个是府上黄管家的妻子,方瀚曾和她私通,生了一个儿子。
黄管家可是头上绿油油的,而他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儿子不是他的,一心为方瀚办事,说起来也是可笑。
至于不知道私生子那就更多了,于是沉声道:“方瀚,你给我记好了,就算是我儿死了,你养在外面的那些子也甭想进门。”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哼,那最好不过。”
放下一句狠话,方夫人就带着下人离了园子。
黄管家见方夫人离开,也朝园子内探了探头,方瀚看见,招手让他过来。
随后下了亭子,伸手朝衣间拿出一封信函,放到管家手中,郑重地嘱咐道:“把这封信送到福建巡抚熊文灿手中,你亲自去送,切记路上不要丢了,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管家小心翼翼地接过信函,撺到兜里,低头领命。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方瀚说道。
看到管家离去地身影,方瀚长吁短叹,这劳烦自己地两件事终于都有了解决的苗头,不枉费自己这些天隐忍在这舒心亭内废寝忘食。
当下心情愉悦,拿起扫把就精心打扫起来,一边扫着,一边唱着小调。
“想亲亲,念亲亲。亲亲来到,倒靠在奴怀内撒什么娇,为甚的珠泪儿肥旁吊。一定是家中淘了气,说来奴听着。休得嘿嘿无言也,且向绣房中去解你的恼”
再说那黄管家收了信函,并未立马前往福建布政司,而是躲着人,先去了一趟平安坊。
平安坊是金陵城官员居住之所的汇聚之地,整个应天府大半的官员都在这里,黄管家偷摸着进了正街中央的一处府邸,正是应天府府尹阮大铖家。
过了一时三刻后漫步春风的被人从后门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