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此前这下山的险阻虽对秦浩、赵昶二人,造不成什么麻烦,但身上、衣服上免不了遭受些泥渣的侵扰。
这副模样如何上街。
秦浩自认为是有大丈夫的心胸,上马打仗三天三夜不洗澡都可,但要是平日里些许不干净,也是不好受的。
明白点说就是干大事,绝不耽搁,要是没事,就拼命给自己找事。
“要不今天算了吧。”看着脏乱不堪的裤脚,秦浩颇为失望。
“公子,要不我现在回去拿件新衣来,用不了一会。”赵昶回道。
“不用了。”
秦浩知道他腿力健硕,一来一回很快,不过今日他也没了兴致,所幸再等几日,等诸葛玄他们事情办好了,一同去乐呵乐呵。
随后朝山脚下一处棚屋指去:“走,去那边歇歇脚。”
这山脚下的棚屋是鸡鸣寺的僧人修造的,为的就是让上山的香客们累了有一处地方休息。
秦浩二人进去后,发现人还真不少,七七八八围坐在一起,挑客的、卖糕点的、贩木具的各色各样,他们都是附近的村民,靠着鸡鸣寺的香客混点吃食。
看到有人进来,也不打扰,只是点了点头,秦浩要了两碗茶水,就坐下歇息。
他这边刚刚坐下,那边的闲话又搭了起来。
“我跟你们说啊,今天一大早我就看见方家公子哥蹲在后山上。”坐在地上的挑客小声的说道。
“哪个方家公子?”有人好奇道,“姓方的,光着鸡鸣寺附近都有好几家,更别提偌大的金陵城了,随便一个小门小户都能公子,你这口中的方公子有何特别之处。”
那人也是最快,说完后知道自己嘴贱,说什么“小门小户”,看了一眼刚进来那两位,发现没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
他们这些小民啥都惹不起,背地里说些话都要谨言慎行。
“方泾,那个户部尚书的家的独子。”总有人是消息灵通的,为提问之人解答。
“哦!”那人深吸一口凉气应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
要说认识方泾的人不少,可最为出名的还是他老爹户部尚书的名头,因为这小子每次干坏事,都要报这个名头。
当下问道:“怎得,他来鸡鸣寺做什么?”
“管他做什么,反正他娘的不是好事。”那卖木具的没好气道,“去年要不是他,老子还在金陵城开铺子呢,哪里能到这里来。”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人都纷纷好奇起来,这木匠来了好几个月,他们竟然不知道他的过往,当即追问,那木匠也不说话,只是提醒周围之人:“你们家要是有姑娘在家,最近还是不要让她到这鸡鸣寺附近转悠,这方泾是出了名的色中饿鬼。”
说完,便收拾着木器,准备回家去了,留下茶铺里一地鸡毛。
要是真如他这么说,今日上山的姑娘、小姐怕是讨不到好。
一旁的秦浩将这些全都听在耳里,不由得想起今早遇到的那位姑娘。
“上山去!”
秦浩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留下几枚铜钱,就领着赵昶快步离去。
她那声:公子请留步,自己是入了耳的,也记在心里,是个好姑娘,虽并无什么大交情,但也不希望她遭受这样的不测。
走出棚屋没几步,秦浩就看到了蒙纱女子,也瞧见了追在她身后的方泾等人。
见她被逼无奈,转身就要投崖寻死,秦浩便几步跨上去将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