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来安慰令狐彰,只是微微点头,很简单地说了十个字。
“多谢郡王!”
令狐彰虎目含热泪说道。
张傪好言将令狐彰劝回军中之后,眉头微微一皱,回到帐中。
“郡王,情况不太妙啊。”张傪面上呈现出难得的肃然之色。
“鱼朝恩到底想干什么,居然把这种东西传我前线大军中来!”李光弼怒气盈面地将一绢帛书丢掷在桌案上。
这封绢书,正是从长安刚刚飞鸽传递而至,信上内容主要是鱼朝恩称令狐彰等六名曾经在叛军中待过的军中将领涉嫌反叛之事,请李光弼将这几人擒拿。
原本李光弼大军已被这反叛风波的流言搞得极端被动,鱼朝恩的这封传书更是起到火上加油的反作用。
如今叛军归降来的将领,已经人人自危。
将心已乱,兵心自然难以稳固。
若起先李光弼大军的战力为十分,眼下地大军最多只能维持六分战力。
对面的叛军并不是木人泥偶,向润客更是身经百战的叛军上将。以十分战力可以压制住对方,但若仅有六分战力,情况就可能完全颠倒过来。
一个不好,身在尉氏的四万多大军就有可能面临全军覆没的命运。
虽然有协议在前,但是协议两方都有话说。虽然有摩擦,但是都没有大打出手。
从事情来看,史朝义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牵制。
“这次的事情,绝对是史朝义的诡谋,而且是精心设计、意图恶毒的诡谋。史朝义所想获得的,恐怕不仅仅是长安的内乱。”张傪皱眉分析道。
“汴州、兰州、青州、梁州。这四处的战场,应该才是他真正的目标。由长安而起这场内乱,时机选择得如此巧妙,偏偏陛下不在长安。偏偏陛下与吐蕃、史朝义、段子璋在四线开启战端的时候,出现了这场风波。若说仅是巧合,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嗯……”李光弼双眼微闭,点了点头。
事实上,流言首先是从伪燕军那里散播过来地,随后从长安方面传来的一些消息,证实了流言地真实性。
“目前事态已经有些失去控制,如果不能在最短时间内收拾住局面,汴州这边的战局是受损害最大地。而一旦汴州战场失利,兰州、青州,乃至梁州这三处的战场势必受到波及,甚至可能由此引发我军的全面溃败。搞不好,这场风波就会成为陛下与史朝义之争的转折点。”
李光弼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显然也是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仅由史朝义和吐蕃两股外力的挑动,应该搞不起这么大的风波,难道是长安内部也有人……”一直静立在李光弼身旁的侯仲庄疑惑地说道。
“恐怕正如侯将军所言。”张傪叹了口气道。
“你认为是何人?”李光弼沉声询问道。
“属下也不敢确定!”张傪摇了摇头,眼中却现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将此事平抑下去!”李光弼也不想进行无谓的猜测,转而说道,“你可有良策?”
“以眼下的情况来看,能平此次风波者,恐怕只有一人。”张傪看着李光弼,缓缓说道,“陛下!只有陛下返回长安以雷霆手段平息此事,才有可能立竿见影地收取效果。若是其他人,至多能稍稍滞缓此事的恶劣影响,但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陛下此时应该在兰州坐镇应对吐蕃的大军,这如何是好?”侯仲庄愕然说道。
“眼下看来,能回长安解决此事的,只有陛下了!”张傪蹙眉说道,“郡王,以我军目前的情况,再滞留在汴州已非良策。看来,得想办法回师了!不过,向润客未必会放过我军。”
“嗯!”李光弼微微点头,“张判官,你传书李忠臣,知会一下回师之事!再传书长安,看陛下有没有回长安?”
“是!”张傪点头道,“要想安然撤回兰州,必须得借助郝玭的骑兵。郡王,看来要请郝将军来转移叛军的注意力了。”
“郡王,有紧急军情!”帐外传来了马璘的声音。
“仁杰,进来禀报!”
马璘掀帘入帐后,分向李光弼和张傪行了一礼,朗声说道:“郡王,前线斥候刚刚有回报,向润客军中有大动静,似乎准备向我军发起进攻,而且规模相当的大!”
“果然来了!”李光弼双眼圆睁,沉声说道。
虽然只是声势浩大的摩擦,也绝对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