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贺喜声、鼓掌声同时大作,震耳欲聋。
院子里高搭两座席棚,棚里挤满了好多喽啰兵,都争先恐后的要看新娘子下轿,真的是热闹极了。
花轿进了山寨的大门,停在礼堂的台阶下,司仪高声喊着:“新娘子下轿!”
当地有个习俗,新娘子下轿时,两脚不许沾地,必须得新郎抱着她走进新屋。
无二牛听到喊声,急忙从马背跳了下来,鸭跩鸭跩跑到花轿前,不等伴娘撩开轿帘,无二牛一头扎到花轿里,颤声道:“春燕儿啊!我可想死……”
竺子姗手捏灵花针等他多时,听他颤巍巍的声音十分生气。
气愤之下,一脚蹬出,无二牛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地上。竺子姗一把扯下红盖头,翩然跳下花轿,厉声喝道:“无二牛快快受降,免遭一死!”
无二牛见新娘子不是周春燕,又惊又怕,骇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杨小玄、骨朵现出了真身,朝前一跨步,忽听有人缓缓地道:“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无二牛猛一抬头,见是杨小玄,骇然道:“小师弟!”
他鼓动了几下腮帮,猛然翻过身来,借着翅膀击打地面之力,蓦地站了起来,双翼连拍,荡起一溜尘土,脚不沾地的朝前狂奔。
一边飞跑一边呼喊:“叫花子,是小叫花子!小的们,赶紧出来!把叫花子给我杀了!”
一群山贼从席棚中冲了出来,四处觅枪寻棒,聚集在一起。
竺子姗看了一眼杨小玄,缓缓地问道:“这等忘恩负义的家伙还值得怜惜么?”
杨小玄心中一阵冰寒,苦涩地摇了一下头,低声道:“我不惜一切的救了他,换来的竟是杀心!”
竺子姗柳眉倒立,把手指一捻,七十二根灵花针电闪一般的怒射出去。
砰砰”之声连连响起。无二牛眼冒金星,背部如被干钧重击,骨骼宛若尽数震散开来,登时大叫一声,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虽然已经摔倒,但嘴里仍在发号施令:“小的们,杀了他!杀了那个小叫花子!”
二十个多个山贼刀枪并举,呐喊着杀了过来。
杨小玄、竺子姗大怒,正要一起出手。忽听骨朵淡然道:“你们先别动,这二十几颗人头都归我了。”
突然人影闪动,“哧哧”之声接连响起,血雨冲天喷涌,登时将身侧的席棚染得红梅开遍。惨叫声中,二十几个山贼轰然倒地。
骨朵身形一闪,重新坐在花轿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喀嚓”的咬了一口,好像根本没有离开过一般。
无二牛见手下纷纷倒地,立刻停止了呼喊。两手拄着地面,勉强转过身子。冲着杨小玄嘻嘻一笑,假惺惺地道:
“小师弟啊!你的本事不减当年,真是可喜可贺。二师兄就是想检验一下你的本事,没有别的目的,赶紧给二师兄解开穴道,咱哥俩一醉方休!”
杨小玄听了这番话,心都要炸碎,索性转过头去。
竺子姗冷笑道:“我见过世上不知羞耻的人,却从来没见过像你这等恬不知耻的人!你给我闭嘴吧!”
抬手朝他身上一指,一条青藤破指而出,将无二牛死死的缠住。无二牛一边挣扎一边叫道:“别闹,别闹,我服了!”
竺子姗越看越生气,口念咒语,那根青藤不住地拉紧,一点一点的箍入他的肉里,无二牛周身疼痛欲裂,爆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此后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竺子姗把头一转,对杨小玄问道:“你想把他押往何处?”
杨小玄叹道:“无二牛叫我寒心透骨,真想杀了他,但毕竟我们同出师门,还是把他押往云璐山,交给我师傅处理吧。”
骨朵抬腿蹬了一脚身侧的马车,车轮飞滚,在无二牛的头前猛然朝下一戳,直接把他装在了车上。
阳光明媚,白云悠悠。骨朵站在花轿上四处扫望,见青山绿水美不胜收,不禁叹道:“绿水青山确实很美,可惜已被贼人玷污,这个贼巢不能留,我这就放火把山寨烧掉。”
杨小玄阻止道:“先等等!这伙悍匪在山上经营了这些年,一定有好多值钱的东西,我想清理一下,装满一车,然后运往苗人村。我进村子的时候,发现好多民房已经破烂不堪,这里的人们一定生活得很艰辛,不如把物资分发给村民,一则可以解决百姓的疾苦,二则也算我们杀富济贫,行善积德了。”
骨朵咯咯笑道:“还是叫花子想的周到,不但接济穷人还能刁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