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
史达希恩的春天仿佛在一场淋沥的雨后突然醒过来了,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儿;争相吐艳的花儿;绿盈盈的湿草地;好一幅自在的画卷。
穿着迎接春天的盛装,人们在户外野餐,小孩们围着地垫转着圈圈,大人们互相交换拿手的美食,异乡客欣然的看着这一幕,跃跃欲试地加入了这春天的芭蕾…
虽然经济越来越差,这个东西文化水乳交融的城市,不会忘记与大自然的礼节…人们纷纷走出屋子,与空气、海水、草地、花朵一起出演春之歌。
史达希恩上空,一位满脸乌云,心情糟糕的老太婆正破空而来。
练号洗练的船身如它的名号一般,除了瓷白色表面勾勒着华贵的纹理而外,流线型的舰体干净利落,没有一个多余的凹凸。
此刻,它正从地球轨道以极大的角度扎了下来,快接近地面时,一个优雅的仰头落地动作,稳稳地停在史达希恩的高级官员停机坪上。
为了赶时间,它快速穿过了大气层,被热层粒子轰击过的纳米装甲还没有充分散热。刚刚停稳,灼热的船腹就把停机坪上的存留的雨水化为了一团蒸汽。
甚至来不及换装,希伦尼琴穿着航空抗荷服在蒸汽中走下了船,她大步走下舷梯,莉雅和黄猛跟着她钻进了专车。
“到李博远秘书长办公室,快!”
浮空车麻利地启动,朝着行政大楼首长停车平台飞去。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秘书长办公室门前的走廊响过,希伦尼琴一行人片刻不停,沿途警卫向一行人敬礼,显然是有约在先…
来到办公室门口,年长的女人一摆手示意莉雅和黄猛等候,自己敲门…迈步进入秘书长的“圆厅”。
“为什么!”
“您要冒这样的风险!阁下!”
“万一战打输了,都是您个人的决定啊!这责任太大了!”
希伦尼琴大声说道,她厚重有磁性的女低音,此时充满了穿透力。
李博远正在批阅文件,听见了她的呼喊,摘下老花镜,把钢笔套进笔套,站起来,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朝她走了过来…
希伦尼琴望着他…脸上充满了疑惑。
谁都不愿质疑这位来自中国的,被誉为史上最有先见的政治家——李博远
年长的秘书长显然有些踌躇…
他在考虑该用什么话语来回应这位忠诚的同事,尤其是她如此强烈的质问和关切…
“亲爱的,假如一件事的确值得去说或去做,那么就请不要反复思量是否符合你的身份。”
他用罗马五帝之一的马可奥勒留《沉思录》里的名言回答道。
伸手微笑着示意希伦尼琴坐下,但希伦尼琴不愿坐下来…
她回敬道:“可是,阁下!奥勒留在同一本书里还说过:我们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见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
“奥威尔金就这样带着地球四分之一的舰队出发了,您一支笔能够承担这样的风险吗?这可是关乎到您的名誉!”。
“甚至政治生命”
李博远微笑着补充道。
“您这是为什么?”。
她有些不解,很明显,秘书长自己非常清楚这里面的危险。
“所以这件事我就没有告知您,您不知情,没有责任。”
“请您原谅我的专断”。
李博远诚恳地表达歉意,他继续微笑着说道。
“大天使,您的安保代号是大天使吧…?”
“是的,阁下,内务部是这么代称我。”
希伦尼琴答到。
“接下来,你得把大天使的角色扮演好,亲爱的…”
“还是那位奥勒留,罗马五帝中最后一位,一生勤政爱民。然而,到了晚年,选了一个糟糕的后继者。”
李博远一边说着,自己坐下来,倒了两杯威士忌,一杯自己呷了一口,一杯放在茶几上给她。
希伦尼琴觉得这事情并不单纯,于是坐到了他对面仔细听来…
“我时常在想,我们会不会留下一位康茂德?”
“而或者如果奥勒留知道了康茂德未来的所作所为,他会怎么做?”
“阁下…”
希伦尼琴欲言又止。
“自己种的祸害,只能与自己绑在一起烧掉…没有人喜欢失败,但有时候失败也是一种武器!”
李博远像是在和他自己说话。
希伦尼琴觉得这位“远见者”一定看见了有关奥威尔金的,自己触碰不到的真相。
“如果战争赢了,有人一定会想利用功劳取代圆厅主人;如果败了,圆厅的主人也会和那个人一起跌落。”
“不管怎样,横竖都要换人,不如主动点吧?”
李博远慈祥地看着这位比自己小八岁的女性,眼里充满了对她的希翼…
“通过议会授权就会好一些,秘书长。”
“那我们都没有责任了吗?”
“而不好的种子还留在土壤里面?”
“你和我都上了年纪,越来越难以凝聚起力量…如果发现我们的系统有瑕疵,就得坚决出手处理,不是吗?”
希伦尼琴说不出话来,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