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谭师长好巧啊,今日到这里有何贵干吶?”,苏季阳紧走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谭伟彦的大手,紧紧握住同时还小幅度的用力摇晃了几下。
“苏苏大人,您好,没别的事,只是第六师连续两月都没发军饷了。谭某过来想与王尚书见上一面”。讲真,谭伟彦与苏季阳并不很熟,仅有数面之缘而已。今日他到兵部本想坐等王元信为第六师催饷,可左等右等的就是无人理会,此刻正在那里枯坐数着面前来往的兵部吏员时,一张和蔼的笑脸便伸了过来。
“哦,那您真的很不巧呢,王尚书今天事务实在是过于繁忙了,我看您啊也不必再等了,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在这儿等了很久吧,走,咱们找个地方,今儿个我做东”,说罢苏季阳也不管谭伟彦情不情愿就连拉带拽的将他拖了出去。
出了兵部大门二人直接就上了苏季阳的马车,直奔全聚德而去。进门被伙计迎进雅间,待一切忙活停当谭伟彦都如在梦中一般,怎么也没想明白刚才还在兵部,怎么一转眼会出现在了这里。
不过苦等半日腹内空空此时也确实有些饿了,加上苏季阳态度热络自己也就不好再端着师长的架子了,于是也就不再客气与苏季阳推杯换盏喝了起来。他本就是军人的性子,几杯酒水下肚就更加的敞开了心扉,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向苏季阳大倒起苦水来。
“苏兄,现在的第六师简直连后娘养的都不如啊,军饷、装备没有一样是按时下拨的,即便到了也是折了个七七八八,官兵无不怨声载道,我这个师长眼看也快要弹压不住了啊!底下的弟兄们苦啊!”,说着说着一条堂堂七尺大汉,眼眶竟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谭师长,切莫如此、切莫如此,还没有到那一步,现在朝廷也有困难,忍过这一时就都会好啦”,苏季阳说着不痛不痒的片汤话,边说边又给谭伟彦斟了一杯酒。
“朝廷困难这个我们知道,可为何他第一师,还有其他几个由民军改编而来的部队却是足额足饷?这个我们也能理解毕竟是靠着他们起家的,可可也总不至于将第六师晾在一边,让我们自生自灭吧,如此的厚此薄彼又怎能不让人寒心?”,谭伟彦借着酒劲牢骚话越说越多,多少有些借酒装疯了。其实他也知道苏季阳的身份,是能够上达天听的,今日正好借此机会将底层官兵的怨言透露给他,希望能够引起高层足够的重视。
“谭师长这个说的倒也在理,第六师的弟兄们现在的确很苦,某家多少倒也也有所耳闻,但这里面有着诸多的原因想必谭师长也明白一些,而且这些在短时间内,那也是很难有所改变的啊”,随着谈话的深入苏季阳也推心置腹起来。的确,按照当初第六师的立场、行动来说如今还能整建制的保存下来,已经是文官集团格外的优容了,但想做到一视同仁那就不可能了。
“唉。苏兄所言谭某岂能不知,但第六师上下对官家、对朝廷绝无二心,这个我可以对天发誓,但无奈人家不信啊,说的重了反倒会引起怀疑,要不是记挂着师里的弟兄们,谭某只怕早就挂冠求去回老家种地了”,谭伟彦说到此无奈的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苏季阳见他如此的颓废,心里也颇为的不忍当即一拍桌子慨然说道:“这样吧,明天我去找王尚书将第六师的情况反映一下,相信他还是会给我一个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