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旅途,身后,一众邓家人联袂相送,直到众人走远,才返回了庄内。
邓长卿刚一坐下,邓子鸢便款款起身,轻声说道:“爹,女儿近几日有些想娘了,想回舅舅家住上一段时间。”
邓长卿听罢,不由糟心的叹了口气:“去吧,这两天你们也跟着受累了,散散心也好。”
“子毅呢?若是想去,便与你姐姐同去吧!”
只见邓子毅目光闪烁不定,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般,来到邓长卿面前跪了下来。
“爹,孩儿想学武,不想再酿酒了!”
若是换了平常,邓长卿定是会将他大骂一顿,但经历了昨日的事后,他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所有执念,所谓祖训,不过是因人而议,难道要为了一张所谓来历不明的宝图,就要将全家的性命葬送吗?
显然不可能,而他邓长卿也没有如此丧心病狂,所以就将宝图交了出去。
既然已经违背了一次,也不在乎违背第二次。
谁说邓家男丁必须一辈子困在山庄中酿酒,继承祖业?
他邓长卿偏不,既然儿子想学武,那他便让其学武,又有何妨?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人的性命更为重要。
“既然你想学武,那便学吧!”
“可有想好,拜入何派门下吗?”
邓长卿笑着问道。
邓子毅本以为父亲会将自己臭骂一顿,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同意了,于是有些激动的说道:“孩儿暂时没有可去的地方,爹爹见多识广,可否为孩儿指路。”
只见邓长卿认真的沉思了片刻后,说:“既然你要学武,那便上少林吧!天下武林正宗,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好,孩儿就去少林!”
邓子毅知道父亲是真心为自己考虑,脸上难掩喜色,掷地有声的说道。
邓长卿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一股愧疚之意涌上心来,他忍不住在儿子的头上抚了抚,语气中尽是关怀劝诫道:
“无论你学什么,都切记不可半途而废,要知道习武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难事,其中除了天赋的考究外,还有便是不辞辛苦的练功,为父不求你他日武功盖世,只求你平安喜乐,便安心啦!”
邓子毅听着父亲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眶,咬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姐弟二人如愿以偿,皆是在家好好陪了老父亲一天,直到第二日才离去。
看着仅剩一人的空阔酒庄,邓长卿取出了当年于亡妻洞房花烛夜时,交杯对饮的酒杯,开始对着空气,自饮自酌。
待情到浓时,不由低声吟唱:
生死茫茫,思卿不见,凄凉无处话,唯有泪千行……
转眼三日过去。
入夜,一家客栈中。
轩辕屠的窗门忽然被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房中。
正抱着桃花酒壶酣畅大睡的轩辕屠立时惊醒,坐了起来。
“狮王勿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轩辕屠耸了耸鼻子,不耐道:“找我何事?”
只见桌上的烛火被点亮,熟悉的黑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那天从邓家消失不见的盗宝神偷。
“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狮王应允,如有所求,尽可提出。”
盗宝神偷恭敬的行了一礼,态度甚至有些谦卑。
而这也让轩辕屠来了几分兴趣,大马金刀的坐在床沿,问道:“何事,你且说来听听。”
“邓家二子想入少林学武,听闻狮王当年乃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可否请狮王代为引荐?”
“哟呵,邓家那小子想去少林学武?有趣有趣,不过,此事又与你何干?”
轩辕屠先是忍不住一笑,随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只听盗宝神偷语气不变,甚至反嘲道:“堂堂狮王,何时喜欢打听他人之事了?”
轩辕屠嘴角微扬,佯装勃怒道:“何时求人,也变得这般神气了!”
“我与狮王只能算是交易,算不上求,狮王也不必舍,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盗宝神偷豪不退让的说道。
“好胆!”
只听轩辕屠轻喝一声,然后走到桌边,拿起雪儿今日在他房间涂鸦学字的纸张,便开始挥墨书写了起来,不一会,纸上便写得满满当当,然后又拿出另一张,待写罢,粗略一看,足有百余字,可谓是诚意十足。
“即是少林弟子,老夫便不与你计较,让他前往北少林,拜入清木和尚门下,他是我师侄,拿着此信,他不敢不收。”
说着,轩辕屠将信纸叠好,交于对方。
盗宝神偷接过,道了声谢后,就消失在了原地,被推开的窗户也悄然合上,好似对方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听得房间里回荡着对方的话:
“今日之情,晚辈记下了,他日必有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