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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艺高心细美人识真相 心狠手毒坏魔布连环(1/2)

    第五十二章 艺高心细美人识真相 心狠手毒坏魔布连环

    我在逼得玉钏同意同谋杀人后,就准备好了各种犯罪的工具。

    一天晚上在荣国府的贾政院内,贾政已在周姨娘的屋里休息,大多数人也睡了,玉钏在王夫人的茶里放了蒙汗药,等到关院门后我再偷偷地换了夜行服潜入,给王夫人灌下更多的蒙汗药,再安排好了简单的机关,又在门外把门关上了,然后又换好日常衣服,重施故伎,赶去和约好的薛蟠、倪二等调弄着粉头、喝了通宵的酒。

    第二天早上回到府中,只见府中已闹成了一团,仆妇们大多吓得慌张地乱窜乱叫,说王夫人不知怎么上吊死了,连贾政也是坐在正屋的大堂上,老泪纵横,却全无主张,宝玉也是一个劲地在贾政身边哭着,手足无措。

    好在没多久凤姐就来了,喝住了众人,问清了因由。

    贾母一直患病,就没有来看。

    经玉钏等院内仆妇丫环七嘴最八舌地轮流诉说,事情是这样的:玉钏她象往常一样早上要来伺候王夫人起床,不想平时起得很早的王夫人一直没来开门也不应声。

    玉钏越来越急,就大力拍门和叫喊,引得院里的人包括贾政、周姨娘都起来看。

    把所有门窗都拉了一遍,都是锁稳了的,后来贾政就让周姨娘把窗纱捅破了往里看,周姨娘先看外屋不见人,又把卧室外的窗纱搞破看卧室里,吓得她腿软倒在地上,全身哆嗦却说不出话来。

    贾政赶忙也从那窗洞处往里看,却见王夫人对着卧室里的佛龛上吊在屋梁上了。

    贾政连忙叫人把门撞破了进去救人,把王夫人放下来,王夫人已经死了,眼睛瞪得极大,舌头伸出嘴外好长一截,尸体还有余温,几个有经验的老妇说已死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

    凤姐来了后问了经过,又看了现场,那王夫人是用一张三脚的圆凳,踩上去后把脖子套入挂在屋梁上的白绫上吊自杀,圆凳倒在地上,显然是被蹬倒的样子,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门窗又是锁好的。

    凤姐便向贾政禀告:“二老爷,二太太显然是自杀身亡,门窗都是好好地关着的,也没见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我看就不要让官府的人派仵作来了,让他们派个稳婆过来验过就可以了,免得亵渎了二太太的身体。”

    贾政点头应了是,忽然又省悟,怒瞪着我,问:“贾环!你那个时候在哪里?”

    以前我就放言要对付王夫人,他不怀疑我一下才出奇呢。

    我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我昨晚到早上都和薛表哥还有其他很多朋友在酒楼上喝酒聊天,刚从那里回来,我一刻也不曾离开,这件事可不能赖到我身上。”

    贾政听了叹了口气,放下心来,他也不想大老婆刚死,却证明了名义上的三儿子是凶手。

    赵姨娘、李纨、三春姐妹也已从园中出来看,薛姨妈、宝钗、黛玉等虽也到了屋外,但因贾政在屋里,暂时还不便进来。

    宝玉反而从悲痛中醒过神来,当然想起我上次到周太监府杀人却用机关造时间差的事。

    宝玉从外屋冲进了王夫人的卧室,但没有看见任何的异常现象,他长吁了一口气,心中虽然依旧因母逝而痛,至少不必再加上自己异母弟弟是凶手的痛苦。

    凤姐问贾政:“二老爷,二太太最近有什么烦心事么?”

    贾政摇头长叹说:“近来的确是因为忠顺王府还有以前和周太监交好的一些权贵搅扰,让我们家贵妃娘娘在宫中也不好过,这些事太过复杂,你们也不必知道得太细。只是也并没有大得过不了的坎,我怎能料到她如此想不开呢!既无可疑就安排后事吧,方才我心乱了,王家那边可曾派人去通知?”

    凤姐说:“我已叫人去了。”

    贾政点头,闭上眼,泪流不止。

    凤姐又说:“请二老爷节哀顺便,二太太的后事我来处理就是了。”

    贾政确是觉得难以支撑,便由周姨娘搀扶着出去了,仍到周姨娘屋去休息。

    凤姐分派了人手,便要让我和宝玉出去了,众小姐们只留下宝钗和探春帮忙,赵姨娘和薛姨妈和李纨自然是要留下帮忙的。

    这时候,突然进来了园里的一个女学生,正是那个名字极男性化,叫吴新棠的,她的随从丫环叫小荷。

    吴新棠闯进来,凤姐连忙阻拦并问她:“你是谁家的小姐,我们家中正办丧事,看你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一点礼数也不懂,随便乱闯。”

    吴新棠傲慢地说:“我是忠顺王妃介绍来大观园念书的,当初是忠顺王妃先将我介绍给了你们家二太太,我和你们家二太太的事,你们也不能知道的。”

    凤姐皱眉道:“二太太可从没和我说过你,再说了,我却不管你是谁,这是我们家事,你一个外人怎么无缘无故来搅扰,快给我出去,来人”

    吴新棠喊:“慢着!你家二太太一定是被贾环杀死的!我刚才问了外面的丫环,那些什么密室杀人的机关向来是贾环擅长的鬼把戏,如果不让我查清楚,我就禀到忠顺王妃那里,她一定会让忠顺王爷派官府里的人来查看,到时你贾家要不好看!”

    凤姐闻言不由得犹豫了,心想到时官府派一群男人来验现场和尸体,那贾家真的是没脸了。

    薛姨妈见这吴新棠如此硬的口气,也听说过贾环和自己姐姐的过节,心里渐渐也疑惑了,虽说贾环帮自己的儿子变了个样,不再是个只会花钱闹事的熊包,可毕竟和王夫人骨肉亲情在,若真的是被害死的怎能不伸冤呢。

    薛姨妈便对凤姐说:“凤姐儿,既这小姐说了,就让她看一看吧,若是没有的事,环哥儿也不用背嫌疑了。”

    凤姐见长辈发了话,赶忙趁这台阶下,说:”既是姨妈同意了,就让这蛮丫头放肆一下吧,等会证明她是无中生有,看她怎样收场!”

    吴新棠得了允许,忙进了屋里,她先检查了一遍门窗,没发现可疑处,竟然到处去敲摸墙壁,也没有任何发现,忽又急忙去看门闸,当然是因以前在园里听湘云说过我上次在城外旅店破案的事情。

    但那木门闸两边都没有任何洞眼,也没见有绳索的痕迹,她关起门来看,那门的接缝处不是普通平的,而是上好的做工,有高低位的,可保证冬天也不会有风从门缝钻入,想用绳索一类的东西从门外把门拴上可办不到。

    吴新棠没有泄气,她把门栓取下,在手里反复细看,又思索着。

    她忽然抚摸起那两面那显得是新镶的铁片来,那铁片形状样式很精美,还有漂亮的花纹,似乎既起到保护和延长木门栓使用寿命的功用,又使门栓更美观。但就显得门栓要的洞不太协调了,因为另一边门上的门栓洞应该也镶上相应的铁片才好看和相称。

    吴新棠恶狠狠又快意地看着我,我知道她知道了这个门上的小把戏。

    吴新棠进了里屋,她看了一下吊尸体的白绫和地面还有那翻倒的凳子,又皱了眉想了一会。

    她忽然踩着一张椅子轻捷地跳上桌子,更轻捷地脚一蹬桌子,高高跳起,一手勾住了屋梁,另一手紧跟上一用力,尽然不依仗任何工具就翻上了屋梁。

    她观察了一下,并用一块手绢去擦屋梁,然后面有得色地跳下地来盯着我,只凭双脚便稳稳地站住了,若是我跳下定须加上双手撑在地面上才能缓冲不扭伤脚。

    我面不改色,仍是和众人一样以极为迷惑的表情看着她。

    吴新棠扩大了搜查范围,不再仅仅看尸体周围,她上到柜顶、下到床底四处细看,突然她找到了两根橡胶的头发箍,却不是高兴,而是惊讶地看着,又再搜索,又找到一个巴掌大的方形化妆盒,她这回不是惊讶不解了,而是惊怒无比的看着我,银牙紧咬,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样子,但她却是不发一言。

    凤姐见她停止了怪举动且不出声,不明白为什么,但知道她放弃了,便得了意,说:“怎样?你这多事的怪丫头,这下该满意了吧!跑来丧主家无事生非,家中父母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半点家教!还不快给我们赔罪滚出去!还有啊,你拿我家二太太屋里的东西作什么,快给我放下来!”

    吴新棠昂然不理,却仍怒瞪着我,我微笑着说:“吴新棠,我却知道妈叫秦玉娥,你不顾自己,要不要替她想想呢。”

    吴新棠闻言是又惊又气又怒,她看着我,我脸上的表情一点不改,眼里却转渐转阴狠,由温柔无比的微笑慢慢变成了凶狠毒辣的冷笑。

    吴新棠抵受不住我那能杀人的目光,把眼睛转开了,却掩饰不了眼睛里一掠而过的惧色。

    吴新棠低头对凤姐说:“小女子一时昏了头,多有得罪了。”便将那两条头发箍和化妆盒放在桌子上,匆匆要往门外走。

    凤姐不肯罢休,还要逞威风,薛姨妈和李纨却拦住她,都说:“算了,算了,这时候和个外面的不懂事小女孩子较什么劲,快给二太太办后事要紧。”

    凤姐不敢不依,只得丢开了。

    我却追着吴新棠出去,赵姨娘也追了出来,扯了我衣袖低声说:“环儿,我虽不知你是怎么做的,但知道肯定是你干的,不知道你搞了什么鬼让那小女孩不揭破你,你也见好就收吧,不要去害人家了!”

    我敷衍她说:“不会害她的,我只是要她收拾东西,撵她出园了事。”

    赵姨娘半信半疑,知道劝不了我,但也只得由我去了。

    我追上吴新棠和小荷,说:“唐欣怡,你跟我到我屋里去一下,我有事让你做。”

    化名做吴新棠的唐欣怡,愤怒地停下,转过身来,她捏紧了拳头对我说:“贾环,你想干什么!你若要欺负我,我就和你拼了!”

    我冷笑着说:“姓唐的小妹妹,我才不和你拼呢!你武功比我好得多了去,不听话我们就再回那屋里去,那外表包着贵州蜡染布的橡胶头箍是你的没错吧?化妆盒是你的没错吧?那里面的香粉是你们四川特有的吧?我想大观园里的女孩子们肯定都认得,你们女孩子没事就喜欢互相拿这些东西来比来看,都没说错吧?你也太不小心了,杀人害命还留了那么多罪证,光你改名换姓入我贾家园来假装读书就很可疑,其心可诛,谋害了朝廷的诰命夫人,还是贵妃的娘,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