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5章 西北之路(1/2)

    第15章 西北之路

    第二天,贝尔、阿尔塔蒙和医生上了“珀尔布瓦兹”号。木材不缺,被冰块撞坏了的三桅旧船还可以为新船提供主体部分。木匠立即投入工作,要造的这条船必须能够抵抗住海浪的冲击,又要轻,能放在雪橇上运走。

    在五月最后的几天里,气温上升了,温度计重新升到解冻的温度,春天又回来了,这一次过冬的人可以脱去冬装了。

    经常下雨,积雪利用不时出现的土地的倾斜像瀑布般落下来。

    哈特拉斯看到冰川有解冻的迹象难以抑制高兴的心情。自由的大海对他来说就是自由。

    如果他的先驱们在极地盆地这个大问题上弄错了的话,这是他最想了解的,而且他的计划的成功全在于此。

    这天晚上,经过了一个温暖的白天,化冰的迹象更明显了,船长开始谈论自由海这个大家十分感兴趣的问题。

    他又重提他十分熟悉的那一系列理由,并且始终认为医生是他理论的热烈拥护者。不过,他的结论不乏正确之处。

    “显然,”他说,“如果维多利亚湾面对的大洋的冰融化了,那么它的南部直到新科努亚和女皇运河都成了自由海。本尼和比尔彻都看见了这样的情景,他们肯定看见了。”

    “我也相信,哈特拉斯。”医生回答说,“没有任何东西让人怀疑这些出色的海员的良好愿望。有人徒劳地用海市蜃楼来解释他们的发现。但是他们显得过于肯定,从而使事实变得不那么令人信服了。”

    “我一直这么认为,”阿尔塔蒙说,“极地盆地不仅向西延伸,而且也向东延伸。”

    “可以这么假设,”哈特拉斯回答。

    “应该这么假设,”美国人又说,“本尼和比尔彻船长在格林奈尔海岸看见的这片自由海,凯恩上尉在以他这个勇敢的学者命名的海峡也看见了!”

    “我们现在不是在凯恩海,”哈特拉斯说,“所以我们无法证实事实。”

    “但至少我们可以这样假设。”阿尔塔蒙说。

    “当然可以,”医生说,他想避免一场无谓的争论,“阿尔塔蒙的想法应该是事实真相。除非是附近地域的特殊地理位置不同,一般相同的现象是可以在相同的纬度上出现的。我也相信东西部都是自由海的说法。”

    “不管怎样,与我们关系不大!”哈特拉斯说。

    “我不同意您的看法,哈特拉斯,”美国人又说,“这对我们有相当的重要性。”

    “什么时候呢,我请教您?”

    “回去的时候。”

    “回去!”哈特拉斯叫道,“谁想到了?”

    “没有人,”阿尔塔蒙说,“但我们总要在什么地方停留吧?”

    “什么地方?”哈特拉斯问。

    这个问题第一次直接向美国人提出来。医生很想打断这场争论。

    阿尔塔蒙没有回答,船长再次提出来。

    “什么地方?”他问道。

    “我们去的地方!”美国人平静地回答。

    “谁知道呢?”医生想当和事佬。

    “我认为,”阿尔塔蒙又说,“如果我们想利用极地盆地作为回来的路,我们就要试图到达凯恩海,凯恩海能更直接地将我们带往巴芬海。”

    “您认为是这样?”船长嘲讽地说。

    “我是这样认为的,我还认为如果这些极地海域是可以航行的,我们可以走这条路回来,这条路更直接。凯恩博士的发现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的确如此!”哈特拉斯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是的,”医生说,“我们不能否认这个事实。谁的功绩就应该归谁所有。”

    “在这个出色的海员之前,”固执的美国人又说,“没有任何人往北走得更远了。”

    “我希望如此,”哈特拉斯说,“现在英国人赶上他了!”

    “还有美国人!”阿尔塔蒙说。

    “美国人!”哈特拉斯回答。

    “我是何许人呢?”阿尔塔蒙自豪地说。

    “您是,”哈特拉斯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一个把荣誉平均分给偶然和科学的人!您的那个美国船长是向北走了很远,但那仅仅是偶然……”

    “偶然!”阿尔塔蒙叫起来,“您竟然敢说他的知识和勇气配不上这样伟大的发现?”

    “我是说,”哈特拉斯争辩道,“凯恩这个名字在这个地方不值一提,这个地方,这些海域是由帕里、富兰克林、罗斯、贝尔彻、本尼们发现的,这些海域为英国人迈克·克鲁尔打开了西北海峡……”

    “迈克·克鲁尔!”美国人激烈地反驳道,“您还提这个人,您反对偶然的益处?难道不正是偶然帮助了他吗?”

    “不是,”哈特拉斯激动地说,“是他的勇气,是他在冰天雪地里度过四个冬季的毅力……”

    “我相信,”美国人说,“他被困住了,他无法回来。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他的船‘勘察者’号,才能回到英国。”

    “我的朋友们……”医生说。

    “再说,”阿尔塔蒙打断他的话说,“我们不说人,我们来看结果。你谈到西北之路,说得好,这条路还有待去发现!”

    哈特拉斯听到这句话气得跳起来,在这两个对立的民族之间没有出现过比这更令人恼火的问题了。

    医生还想插话。

    “您错了,阿尔塔蒙,”他说。

    “我没错,我坚持我的观点,”这个固执的人说,“西北海峡还有待去发现,去穿越,如果你们更愿意这样说的话!迈克·克鲁尔到这天为止没有走过这条路,一条从白令海峡出发的船没有到达巴芬海!”

    一般地说,事实是这样。对美国人能回答什么呢?

    哈特拉斯站起来说:

    “我不能忍受一个英国船长的名誉在我面前受到长时间的攻击!”

    “您无法忍受,”美国人也站了起来,“但是事实摆在这里,您的强权也无法摧毁这些事实。”

    “先生!”哈特拉斯气得脸发白。

    “我的朋友们,”医生说,“冷静些!我们是在讨论科学问题!”

    善良的克劳伯尼不愿看到一场科学的论战掺杂着一个美国人和一个英国人的相互仇恨。

    “事实,由我来告诉您,”哈特拉斯威胁地说,他什么话都听不进了。

    “我来说!”美国人反驳道。

    约翰逊和贝尔不知所措。

    “先生们,”医生大声地说,“你们让我说话!我想说话。我知道事实,比你们知道得更清楚。请你们允许我公正地说话。”

    “对,对!”约翰逊和贝尔连声说,他们担心事态的发展,一齐和医生结成统一战线。

    “去吧,克劳伯尼,”约翰逊说,“这些先生听您的,我们大家也都会获益匪浅。”

    “说吧!”美国人说。

    哈特拉斯坐下来,做了个表示同意的手势,他交叉起双臂。

    “我会真实地向你们讲述事实,”医生说,“你们可以修正我的话,如果我漏掉了或篡改了某个细节。”

    “我们很了解您,克劳伯尼先生,”贝尔说,“您尽管说,不必担心。”

    “这是极地海域图,”医生说,“在图上很容易找到迈克·克鲁尔的航行路线,你们可以根据这一点作出判断。”

    医生在桌上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