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谋求面圣
江洛儿与杨萧对坐在临安闹市的一家酒楼里,两人面前只摆着一壶米酒和几碟小菜,清清静静的二楼雅间与窗外热热闹闹的街道形成鲜明的对比,颇有一股闹中取静的意味。
杨萧沉默地喝口酒,抬起眼来看着江洛儿道:“我还是留在你身边的好,免得再出意外!”
江洛儿用一只手把玩着小巧的酒杯,轻轻叹了气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可是我近来有很强烈的预感,教中恐怕要生变,你还是回总坛去帮我爹爹吧!”
杨萧摇头道:“有师傅在,教中即使有人生了异心,也不过是小丑跳梁,成不了气候,我回去与否影响都不会很大。”
江洛儿放下酒杯,极为认真地说道:“不,爹爹在教中虽有至高的威信,但他身边亲信之人不过寥寥,一旦有事发生,你怎可不在他身边?”
见杨萧沉思不语,江洛儿继续劝道:“潜龙影凤如今都已到我身边,怪医也已在路上,不日便会赶到,王兴在这里也有些路子,在临安绝对不同于在中洲那般被动,何况,我此番意在朝堂,也不想动刀动枪,你的确没有必要担心我。”
杨萧一口饮尽杯中酒,点头道:“好吧,你既然如此说,我明日一早就动身。”
见江洛儿嘴角浮出笑意,杨萧无奈道:“洛儿你向来行事大胆,只是果断有余思虑不足,你身边之人,潜龙影凤太过年轻,缺乏经验,王兴倒是通些事故,却智谋有限,又太过听命于你,即便是怪医前来,他顽劣好玩,难保不误事……”
正说话间,一阵脚步声传来,杨萧警觉地闭上嘴巴,两人一起看向房门。
门外一个温柔的女声道:“杨大侠,洛儿,我来给你们添壶酒!”
江洛儿不由微笑道:“春儿,进来吧!”
门一开,面色丰润的潘春儿缓缓走了进来,江洛儿眼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轻声埋怨道:“你有身孕,这些事儿不必你这个老板娘亲力亲为,叫伙计做就行了!”
春儿放下酒壶,笑容满面道:“你和杨大侠难得来到临安,我们夫妻倆能做的也不外乎是供上吃好喝好罢了!”
江洛儿谦意道:“我们这么多人难免影响酒楼的生意。”
春儿佯装嗔怒道:“洛儿怎可这样说,若是没有你,那有这酒家,说起来,你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怎么还说客气话!”
江洛儿知道喜来与潘春儿夫妻都是老实本份的人,一再坚持并无必要,索性笑而不语。
春儿这才开心地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喜来这两天有多高兴,每晚临睡前都琢磨第二天的菜谱,说你已好久没吃到他亲手做的菜了,这次一定要好好补一补!”
江洛儿与杨萧闻听,不由相视而笑,杨萧微笑道:“可不是,洛儿小时贪吃,有段时间只肯吃喜来做的饭菜,任性得很!”
江洛儿面颊微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春儿以为她不好意思,忙摆手道:“我看潜龙兄弟才是真正贪吃,一直跟在喜来身后转,一会要吃这个,一会要吃那个!”
江洛儿不免难过道:“他很小就离开京城,难得这次回来,想念家乡的口味也不奇怪!”
春儿那里知道潜龙的身世,一味往下说道:“倒是阿齐兄弟实在难得,见这楼内缺少装饰,一口气已是作了好几幅字画了!”
江洛儿点头赞许道:“他有国手的水平,原本轻易不肯作画,显然是近来心境好了许多。看来我因怕他继续留在中洲受到牵连,而将他带到临安来确是没有作错!”
杨萧闻听,看了她一眼,似有话说,却又欲言又止。反而侧过头去问春儿道:“王兴与神耳还没回来吗?”
春儿如实答道:“他们两人一直不见踪影,就连影凤妹子也跑出去大半天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江洛儿向杨萧解释道:“我命王兴二人去打探门路,不是件易事,确是需要花些功夫,不用着急!”
一旁的春儿羡慕道:“他们都能帮到你,我们夫妻实在是没用,我那亲兄弟也不够争气。”
江洛儿摇头道:“春儿不要这样说,如今,怪医在武当,我在临安,怪医岛的一大摊子事儿都落在冬子一个人身上,他可是能干得很呢!”
春儿听到江洛儿这般夸奖自己的弟弟,不由笑得合不拢嘴,又闲话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雅间内又再次只剩下两人,江洛儿发愁道:“杨大哥,影凤这段日子与那个艳儿姑娘走得十分近。”
杨萧问道:“那人有什么不对吗?”
江洛儿皱紧眉头道:“她当日救过影凤,两人亲近也是应该,只是怎么就这么巧,我们一行人到临安来,她也在此时来投奔此地的远方亲戚!”
杨萧点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对这等不明来历之人确实要小心些,你能这么想,我已放心许多。”
当日直至晚饭前,王兴与神耳两人才神色倦怠地从外面赶回来,不及休息,便来见江洛儿。
“大小姐,属下二人照您的吩咐四下打探了一番,在这京城里办事可真是不容易!”王兴感慨道。
江洛儿静静地为两人添上茶水,才坐下来认真地听两人汇报。
王兴从怀中掏出一封拜帖,苦笑着对江洛儿说道:“属下今早先是依命去拜访枢密院的贺大人,可人家命下人转告我们,说是向来不与江湖人物私下交往,一句话就将我们赶了出来,属下想,既然贺大人不肯引见,属下干脆直接去枢密副使肖远声大人的府上拜会得了,结果连人都没见着,守门的家人死活都不让我们进去,打点银子都不管用。”
神耳在一旁补充道:“我们一转身,属下就听到那帮家奴私下里嘀咕,说是连我们这些普通小民都想随便面见大人,实在是笑话,给多少银子都不可能!”
江洛儿叹口气道:“这也不奇怪,朝廷官员行事向来愚腐,没有官衔之人实难接触到大员,我命你二人这样做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我在武当时也并未与那位贺大人实际接触过,求他来引见确实没多少可能,而那位肖大人,我更是只闻其人,仅知道他乃是皇帝驾前的亲信,人家不理会我们这些江湖人物确也寻常。看来这条路确是行不通!”
王兴抱怨道:“我早说请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