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已端坐着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正目光精烁地注视着她一步步走近。男子年纪应与江平远相近,同样是一副儒雅镇定的模样,只是神情举止间隐隐透出一股阴冷之气来,令江洛儿不由自主地心生戒备。
江洛儿先郑重地施了一个晚辈之礼,收起一贯的笑容,同样默然地打量着对方,毫不示弱。
中年男子见状,微微动容,终于率先开口道:“这几天来,在下的陋舍可是委屈江姑娘了!”声音不大,却隐约透着几缕威严。
江洛儿神情不变,只沉声答道:“洛儿只想知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将我们引至此处?”
中年人微微笑道:“本以为江姑娘与众不同,小小年纪就十分沉得住气,怎么一见到在下就如此心急起来啦!”
江洛儿冷声道:“阁下不想见洛儿,洛儿心急也是没用,既然今天见了,洛儿自然就想弄个明白!”
中年人微微点头道:“有理!”又抬手指向对面的石椅道:“请坐!”
待江洛儿坐定,他才再次开口道:“我命人将姑娘请至舍下也是不得已!”
江洛儿直视他的目光,迟疑片刻道:“可是因为我要人跟踪那人?”
中年人并不答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江洛儿眉头微微皱起,轻声道:“玉老虎是你的人?”
中年人不答,江洛儿继续猜测道:“可是你命她做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才不愿让我追查她?”
中年人这一次却是无声地笑了起来,片刻,才眼含笑意道:“人家都说你非比寻常,我还一直都在奇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大不了就是美丽聪明罢了,可是今日看来,你倒是真有些过人之处!我问你,你为何怀疑她呢?”
江洛儿沉声道:“她有可疑之处,我自然要怀疑她!”
“噢?什么可疑之处?”中年人兴趣十足地问道。
江洛儿摇了摇头,不愿就这么轻易地失去在这场谈话里的主动权,略一沉吟,突然笑道:“洛儿还不知阁下的身份,不知阁下是否愿意透露呢?”
中年人眼露赞许之色,也是笑着说道:“你早晚也会知道,不如留待你自己去发现吧!”说着,竟然还有意无意地向她眨了下眼。
江洛儿顿生厌恶之感,心中暗骂:真是个老狐狸,明明就是不想现在告诉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轻佻,幸好我那爹爹与他相差十万八千里。
想到江平远,江洛儿顿觉心头沉重,自己这几个人出来也有段日子了,却是一直未曾送回什么消息去,不知他和杨萧是否在担心着自己。
这时,中年人向一直立在身旁不远处的苍鹰微微点了下头。只见苍鹰立即上前几步,极为恭敬地施了一礼,才抬手向水榭外打了一个手势,随即便有丫环络绎不绝地顿上酒菜来,顷刻间便摆满了一桌。
江洛儿望着眼前这些精美诱人的佳肴,却是没有半点胃口,抬头正见那中年人在兴趣十足地打量着自己,更是心中烦躁之极,不由得脸色一沉道:“阁下的盛宴,洛儿是没心情消受了,还是免了吧!”
中年人笑道:“怎么?姑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江洛儿冷冷一笑,不客气道:“洛儿现下不过是被阁下软禁之人,三个伙伴,又是两个被囚,一个失踪,阁下认为洛儿还会有胃口享受盛宴吗?”
中年人闻听,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你那被关押的两个手下,我自然会命人好生照看,不会再令他们吃苦,至于那个失踪的小姑娘嘛,实不相瞒,我已经得知她的下落啦!”
“什么?你知道影凤在哪里?”江洛儿大吃了一惊,急急追问道。
“不错!”
“她的处境如何?”
“目前还好,过段日子可就很难说了!”中年人面露诚恳道。
江洛儿头脑中思绪起伏,良久,才试探道:“那阁下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人将影凤擒了去的?”
中年人摇头道:“我即便告诉了你,你又不能去救她,还不是干着急!”
江洛儿终于忍耐不住,恨声道:“你倒底在打什么主意,不如就明说了吧!”
中年人不由得点头笑道:“就是嘛,你本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就不应该是一副心机深重的模样,这样多好,心有不满就发脾气,这才是你这个年纪的女孩本来的样子嘛!”
江洛儿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听中年人继续说道:“不过,我这个人最是怜香惜玉,本来是想帮你解忧的,只是对方也不简单,人家又知道了你在我的手上,倒向我要起人来了!”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已变得颇为奇怪,似是无奈同时又掺杂了几许愤怒与怨恨。
“所以,我过几日出门,也不得不委屈姑娘与我同行了,况且,我相信你手下的那个小姑娘也会被送到我们的目的地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