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十余,其中半数进入天工学院女子医学部继续学业。但还有数十人闲置于家中,无人接收。如此,着实让人惋惜。若父亲有意,或可将这以些女子充任教师之职。”
“女子,岂可轻易抛头露面!”罗子维摇头说道。
“女儿前些年不也是作为教师,教授孩童读书认字?”罗玉茹反驳道。
“你教授的是女子学堂。”
“教授男童,又有何不可?”
“……与世俗、传统相悖。”
“古之卓文君、班昭、蔡文姬、谢道韫、李清照等,皆为女子,却才华横溢,传世名篇广为流传更是被多次请入书院甚至皇宫以诗书交流,暂以任教。她们可与世俗传统相悖?再者,建业成衣坊中,多数亦为女工,已然是抛头露面,她们可曾有违世俗?”
“……”罗子维面色微红,有些不满地看着女儿。
“是呀,孔子有云,有教无类。而且,他还说过,达者为师嘛,所以,不论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只要能教授孩童读书认字,均可为师。”齐天也帮着妻子说话。
罗玉茹和罗子维听了齐天的话,脸上均不由露出一丝尴尬神情。“达者为师”,可不是孔子说的,那是前宋欧阳修所说,出自《欧阳文忠公文集》。但两人都不好当面揭破,以免扫了齐天的脸面。
一番小小的争论,暂时终止了,但关于女子充任教师之职,却在随后的帝汶岛各地学堂正式施行了。也许,只是海外领地施行,也许是王国上下极度缺乏教师人员,对于女子教师出现在学堂当中,在整个汉洲本土和海外领地,似乎并没有引起更多的关注和非议。
“父亲。”两个身着青黑色军服的少年躬身向罗子维施礼。
“嗯。”罗子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在军校当中,可能吃苦?”
罗家几代书香门第,却未想到,自己两个儿子却弃文从武,分别进入海军和陆军军官学校。但他对此并未过多干预,因为他深知,罗家作为外戚,不太可能都进入政府当中任职,而且为了忌讳,甚至还不能做高官。就如同大明的那些外戚,只是被皇帝荣养在京城,而无多少实权。
自己被任命为帝汶岛大总管之职时,他内心还是比较惶恐的,做事更是小心谨慎,完全秉承齐天的意志处理帝汶岛上的各种殖民事务。好在齐国是一个初生并且正在蓬勃发展的政权,对于外戚的限制并无严格要求,还能做到唯才是举,因人而用。
但对于自己的两个孩子从军,罗子维在当时,只是稍稍叹了一口气,随后便默认了他们的选择。也许,在军中磨炼一二,也比在家里被当做纨绔子弟要出息多了。
“孩儿能吃苦。”罗守劭说道。
“孩儿在军校当中,断不会辱没我们罗家的声誉。”罗守璋自信地答道。
“嗯,好自为之,用心学习,以后当忠于王事,为我大齐建功立业。”罗子维看着两个儿子,点点头。
“二弟和三弟在军校当中,表现还是不错的。”罗玉茹笑着说道:“他二人为了公平起见,在军校当中,亦未表露身份,仅以普通学子身份进入。到了六月,二弟就要随同移民船队进行远洋实习,前往大明海域。”
“我儿要去大明了?”罗子维怔住了,时间一晃,来到汉洲已经四年多了,大明在内心深处,已经是一个非常遥远的记忆了。
“是去大明附近海域,可能未必会登陆大明沿海。”罗守劭说道。
“分配在哪个舰队实习?什么岗位?”齐天问道。
“回王上,是北海舰队,导航员。”罗守劭腰背挺直,恭敬地答道。
“哦,此番实习,恐怕会持续半年之久,海上要好生照顾自己。一切行动要听从随船教官和船上的长官命令,万万不可意气用事。”齐天嘱咐道。
“是,王上。”
“若是我明年分到驻守汉兴岛(今日本宫古岛)的连队就好了。”罗守璋说道:“到时候,我也可以去往大明,瞧瞧现在那里是个什么情形了。”
“明年呀。”齐天看了一眼罗守璋,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时,估计大明要天塌地陷了。”
“嗯?”罗子维疑惑地看着齐天,不知他口中所说的“天塌地陷”是不是在意指大明的灭亡。
可是,为何王上如此笃定,明年,大明就要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