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弟子出手阻止,还没有伸出手,周伯通已经从他们面前掠过。
周伯通一张大脸对上惊惶的公孙萼,道:“你就是新娘子了。”不待公孙萼回答,得意洋洋的表功道:“新娘子,你看刚才的烟花放的好看不好看?那可是我花了老大的劲头,一个人翻山越岭给驮过来的。你们谷中冷冷清清的,放了烟花多热闹,多好看,多好玩啊!”他卷起袖管道:“你看,手上的皮都给蹭破了。”接着又展示了自己另一只手还有双腿上的伤痕,道:“这山真不好爬,弄得我满身都是伤,差点把那一百多斤的烟花都给交代了。”绝情谷众人皆都骇然。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竟然有人能不通过入口的小溪,背着百多斤重物,直接翻过群山到得谷中的。
周伯通怨道:“我花了那么大的劲,新娘子你也不夸奖我一声。”只觉得实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公孙萼生性善良,虽然周伯通在她看来怪异绝伦,却仍然感觉到了他的单纯心意,便柔声道谢道:“谢谢你了。你受了伤,我给你包扎一下!”就要为老顽童包扎。
她忽然之间奉父亲之命嫁人,又忽然之间爱上了刚刚见面的新郎官,又忽然之间被人指出来新郎官原来是个女人,而一贯慈爱的爹爹倒行逆施,明知道对方是女人,还强迫自己嫁人。这一连串诡异异常的变故,直把一个单纯的二八少女打击的欲哭无泪。其实少女的心思,毕竟喜欢喜庆。虽然公孙萼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都是冰冷着脸,今日嫁人,如果没有这么多变故,如果新郎官不是女人,周伯通这般闹着燃放烟花,她也只有欢喜。但此时教她如何欢喜的起来?
周伯通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他想来,新娘子身分高贵,自己能跟她讲话而别人不能,那自然是天大的面子。他欢快的伸出一只蹭破了不少处油皮的右臂,公孙萼眼中泪水满蕴,从白嫁衣上撕下来一块衣襟,仔细小心的给周伯通裹上。周伯通咧嘴而笑,问道:“对了,你为何穿着白色的嫁衣啊?你的官人为什么是个女的啊?”他不理会对方越来越低的脑袋,一个劲发问。公孙萼支持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更呜咽出声。
杨过朝门口退开了一步,先前被老顽童弄倒在地上一人往他身上一推,喝道:“滚回去。你想乘机溜走么?”杨过心中一凛。原来瞬息之间,那人已经塞了一团事物在他裤管之中,更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杨过接触到他的眼神,才发现此人目中神光充足,眼神深如大海,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却不知为何在虚雪轩手下当个不为人之的看门小卒。那人看了他一眼之后,懒洋洋的站回到了门外,眼中光芒早就收敛了起来,变的平淡无奇。
杨过直觉此人给自己的东西绝对有用。他分析眼下的形势。金轮法王摸不清自己的根底,十有八九会袖手旁观。绝情谷众弟子其意不决,可以敲击一下。虚雪轩和公孙止等人,须留自己二人不住,便纵声对周伯通道:“老顽童,在下教你个好玩的主意如何?”周伯通正觉得新娘子哭哭啼啼的,大是无趣,喜道:“快讲快讲。”杨过道:“你我二人把这新娘子掳走如何?”他这句话说出来,顿时厅中诸人都是一惊。
老顽童适才无意中说出一句“可惜我杨过兄弟不在这里”,便彻底的打消了虚雪轩等人“柳毅就是杨过”的这个怀疑。毕竟没人相信浑浑噩噩的老顽童也有撒谎骗人的心计。既然此人不是杨过,又是有为而来,此时他对老顽童的话一出口,联系他来到此处之后处处针对参拜天地的一对“新人”的表现,顿时诸人认定了这个柳毅的目标正是公孙萼。连公孙萼也是这般想法,惊的呆了。公孙止一直冷眼旁观,此时实在想不到自己从没有外出过的女儿何时招惹到了这么个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的年轻高手。此时形势混乱到了极点,公孙止跨前一步,黑剑上刃风激荡,指向杨过道:“臭小子,你对我女儿有什么不轨企图?”杨过道:“在下一片赤诚之心,绝对没有对公孙姑娘不利的想法。”他转向老顽童道:“如此好玩之事,你还不动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