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千世界,洛阳城内。
何进毒杀董老太后之后,心中惴惴不安,总是担心洛阳城中有人对他不利,将他当做国贼诛杀。
因为这心中不安,何进渐渐感觉有些不能信任洛阳的军队。
要做大事,需要依靠外来的军队才行。
而也就在这时候,袁绍向他进言:“张让、赵忠等人传言,大将军鸩杀董太后,欲对大将军不利!”
“如今天下祸乱根源,全在十常侍,大将军何不诛杀十常侍,以正天下根本?”
何进闻言,深以为然。
进宫去找何太后,商议诛杀十常侍的事情。
半晌后,何进面色沮丧返回。
袁绍问道:“大将军,太后如何说?”
何进叹息说道:“太后不允此事,如之奈何?”
袁绍开口说道:“太后不允此事,大将军何不召集四方英雄之士,勒兵来京,尽诛阉竖。”
“到时候大势已成,不容太后不从。”
何进喜道:“便是这个道理,立刻便做!”
主薄陈琳、典军都尉曹操都急忙开口劝说,杀几个宦官,不过是一队士兵就能做的事情,何须如此大张旗鼓?
何进不以为然:“你等不识军务,懦夫之见!”
“我意已决,速速退下,否则休要怪我不讲情面!”
何进写下密诏,以朝廷名义召集四方兵马共聚洛阳,诛杀宦官十常侍。
曹操迈步走出大将军府,粗短矮小的身躯仰头看向天空:“乱天下者,必定何进也!”
“哈哈!”
一阵笑声从身边传来,曹操转头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好友袁绍。
两人曾经一起锤炼身躯,武艺,也曾经一起偷鸡摸狗,耍流氓偷人家结婚当天的新娘子,甚是欢乐。
如今随着渐渐成熟,却是有些生分了——曹操本家姓夏侯,父辈过继给宦官,因此才登上名门之位。
但是这“名门”,比袁家这真正的四世三公,天下第一名门,可是差远了。
两人也算是各自有了立场,不可能再如同以往。
“本初!”曹操试图叫住袁绍,他心中实在奇怪,刚才为什么袁绍会献计召集四方诸侯来洛阳。
诛杀几个宦官而已,真的需要这么大的阵势?
但是袁绍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匆匆离去,似乎有急事。
曹操摇了摇头,正要离去,忽然听到有人嗟叹:“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况国家大事乎?”
曹操回头看去,原来是刚才一起进言的大将军府主薄陈琳,长相俊美,清秀文雅。
曹操虽然长的不好,但是一向最喜欢看威武将军、俊雅文人,在他心中,将军本就该是这样,文臣也就该是这样。
“主薄有何高见?”
“若欲诛宦官,当速发雷霆,行权立断,则天人顺之。却反外檄大臣,临犯京阙,英雄聚会,各怀一心: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乱矣。”主薄陈琳应道。
曹操点头称是:“与足下一般想法,可惜大将军不用我等。”
陈琳微微一笑,忽然开口:“我府上有一位奇人,对朝中大局多有惊人之语。曹将军可愿往我府上共饮,见一见这位奇人吗?”
“嗯?”
曹操讶然:“莫非是那一位自称修行中人的林南先生?”
“然也!”陈琳答道。
曹操便轻笑一声:“主薄有所不知,这一个月来我已经注意到此人。”
“此人有修行在身是不假,可近来故意接触官员,似乎并非真修行,而是有名利之心。”
“我料想,若是此人真有本事,我早晚能见;若此人要往上攀,早晚同殿为官,同样早晚能相见。”
“既然如此,不急着见他。”
“原来如此,那在下便不强求,就此告辞。”陈琳脸色冷淡下来。
曹操哈哈一笑:“主薄且慢,我还没说完,何必心急?”
“原本我是这般想,今日见到主薄这般英明睿智,便可知道此人不同寻常,是我小看了奇人。”
“主薄相邀,我心向往之,与奇人相聚,也不胜欢喜。”
“还请主薄引路,今日可不醉不归!”
陈琳先是感觉被藐视,随后见到曹操如此恭维自己,顿时大喜:“将军,请!”
曹操乘马,陈琳坐车,两人缓缓而行,来到陈琳府上。
家仆侍女迎接,陈琳命备好酒席,请林南先生前来赴宴。
陈琳与曹操各自落座,不多时,曹操见到一个青色衣衫的年轻人缓缓而来,身后跟随两人。
小的是个童子,面色冷漠,曹操一眼看去不甚在意。
大的是一名身高九尺的壮汉,脸色冷峻,全无余子,只有那年轻人。
显然这一大一小,都是奉林南先生为主人,忠心耿耿之辈。
陈琳起身,行礼道:“打扰先生修行,还请恕罪!”
“今日结识朝中英杰,又有大事即将发生,因此特意将先生请来,与先生共议。”
“也正好请教先生,如今朝堂之事,究竟是何等乱局?何去何往?”
“无妨,坐下说话。”林南说着话,看向面前粗壮矮小、其貌不扬的人,“这位是?”
“典军都尉曹操,字孟德,见过先生。”曹操拱手说道。
林南微笑:“世外修行之人,林南,有礼了。”
“我本来还想,或许过上些年月,才能见到曹孟德;不成想,今日就能见到,可见冥冥中也是有天意天数。”
曹孟德若是早先听到有人在他面前这样说,定然以为是装神弄鬼,不屑一顾。
不过林南就在当面,又有陈琳推崇备至,他难免要多想一些。
“先生此言,似乎对在下颇有了解?”
“有一些了解,但是不多。”林南说道,“听闻你小名叫阿瞒,曾经故意骗过家中大人,与袁绍厮混。还有人给你评语,说你是治世能臣,乱世奸雄。”
此言无礼,哪有第一见面说小时候小名、丑事之类的?
曹操脸上怒色一掠而过,面上做笑:“先生可真是神通广大,在下生平竟然了然于胸。”
“难道说,先生能知过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