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轰鸣声如同雨点般响起,索伦却用带着火星的黑雾包裹全身的铠甲。
法杖如同暴雨雨般落下,却只能打出密集的火花,索伦的铠甲安然无恙,反倒是杜比额头之上渐渐开始冒出汗珠,呼吸也微微重了起来。
杜比为了让索伦老实待在坑里,倾尽全力的同时,也消耗着大量的体力。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掏空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手里的动作没有落下,心念一转。
杜比的视线出现在了他自己的体内。
看着面前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六翼大天使,他把主意打在了祂的身上。
巨大的六翼天使,依旧是张开着六对巨大的光明之翼。
虽然浑身缠满了铁链,但依旧面容俊美,庄严肃穆,不苟言笑,望之神圣不可侵犯。
但此刻一小团黑色的灵魂却被锁链捆成了一个球塞在了天使的一只脚下。
让这位全身都被封印了的大天使,不得不抬起了一条腿,摆出令人惊异的金鸡独立的姿态。
“您这副样子……好别致呀!”
杜比惊讶出声,仿佛一位刚路过的无辜路人。
大天使依旧一动不动,仿佛对现在这副羞耻的样子,没有丝毫动容。
但杜比对封印锁链有一定权限的。
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在问话过后,这位表面倔强的大天使,祂的心……乱了。
果然,有一个算一个,天使都是极端爱面子的傲娇鬼!
有弱点就好办了。
杜比开始虎口破心的劝说。
“单腿站立的滋味不好受吧?”
“……”
“关键是太不美观,不符合您大天使的形象。
“……”
“我也不是故意的。
是那一团邪恶的灵魂,非要跑到我身体里来的,拦都拦不住啊。
至于它现在的位置,我只能说纯属巧合!”
“……”
“挪不了,我没有那个权限。
不过我可以为您提供一个解决办法。
现在外面有一个虚弱到极点的黑暗魔君,您脚下的这一小团灵魂就是这位黑暗魔君的一小部分。
如果您能够送给我一些天使之力,让我把外面那个黑暗魔君打败。
我就能把它的灵魂送进来,和这一小团灵魂放在一起,做成一个台子,让你两只脚都踩在上面。
您看这个建议怎么样?”
“……”
“是,您没有听错。
我说的确实是送,不是借。
毕竟我是来给你帮忙解决问题的,适当的收一点好处也是应该的吧?”
“……”
“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毕竟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即使没有天使之力,我也能把外面那个黑暗魔君打得满地找牙。
只有一点,我有一个喜欢创作壁画的朋友,他最近极度缺乏灵感。
如果你不给天使之力,那么我就会认为你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我会让我的朋友,把您现在这副样子,惟妙惟肖分毫必现的画出来,然后展示给全世界。
相信我,你会火爆全球的!”
“……”
“别傻了,我这当然是在敲诈!”
“……”
精神的世界里面没有时间的概念,或许是一分钟,或许是几个小时。
漫长的沉默过后,一团纯粹的大天使之力,从天使一只翅膀上脱离下来,缓缓的漂浮在了杜比的面前。
杜比看着眼前这幅足球大小的天使之力,里面的精神烙印已经被去除。
这团天使之力已经是无主了的。
杜比摇了摇头,看着大天使认真的说道。
“那位画壁画的朋友,是我最好的朋友,说是亲人也不为过,眼看着他灵感枯竭,我很心痛啊!”
“……”
“还没明白吗?
我的意思是说,那位画壁画的朋友和我情同手足,是我的挚爱亲朋!
想让我放弃给他提供灵感,不是不可以。
但!
得加钅……天使之力!”
又是良久的沉默,大天使屈服了。
杜比满意的收起两团足球大小的天使之力,满脸笑容的朝大天使挥了挥手。
“放心吧,亲!
我一定会把黑暗魔君的灵魂送进来的!
希望我们下次继续合作愉快哟亲~”
“……”
外界。
见杜比牌无情打桩机停了下来,索伦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被动挨打这么久,心里早已堆满了怒火。
“黑袍,打累了吧?!
现在该我……”
杜比主观意识重新回归身体,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脸嚣张的索伦。
虽然不知道这位黑暗魔君哪根筋没有搭对,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杜比没有废话,直接张开了大嘴。
一团纯粹的天使之力压缩成球,高聚合的能量搅动起旋风,天空上的乌云被凶狠的扯成碎片。
索伦终于见势不妙,但却跑不了了。
沉重的压迫感如同大山般,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索伦察觉到致命危机降临,如同一条脱水的鱼一样疯狂反扑。
但正如鱼脱离的水之后的情景,他跑不掉了!
轰!!!!
天地之间仿佛都突然闪烁了一下,耀眼的光柱穿过空气,荡起层层涟漪,狠狠的轰击在了索伦的身上。
原本细小的光柱渐渐扩大,索伦身上的黑雾最开始消散,紧接着是狰狞的铠甲,带着鳞片的血肉……
直到最后白色的光柱穿透了地地,打通了地下的暗流。
在大地的巨大压力之下,一股巨大而又晶莹的水柱喷涌而出。
这时天空中的乌云散去,阳光透射下来,一道绚烂的彩虹,首次出现在了魔多的上空。
索伦魔君……无了!
“好美啊!”
弗罗多仰头看着彩虹,由衷的赞叹道。
“是啊,是啊。”
杜比敷衍的附和着。
他看着身体里只剩下不到半个足球的天使之力,满脸肉疼。
竹杠不能可大天使一个人敲,容易激发逆反心理。
所以在短时间之内,剩下的这点天使之力就是他的全部存货了。
“咦?
这里居然还有蝉!”
弗罗多小心翼翼的把趴在一个岩石缝里的,黑不溜秋的蝉,捧在自己的掌心上。
之前一路走来,除了索伦手下的军队以外,他根本就没有见到一个活物,包括昆虫。
相传蝉的蛹,可以在黑暗的泥土里忍耐很多年。
或许,这只蝉,也代表着中土生灵们,终于不用再忍受黑暗的痛苦了吧!
弗罗多目光仿佛跨过空间与时空,看到了护戒小队的朋友,伯父那张慈祥的脸庞。
“嗷呜!”
“你你你……”
弗罗多看着突然消失在自己手里的蝉,和缩回脑袋嘴里仿佛在嚼着些什么的杜比。
立刻语无伦次起来。
“安啦!
这只蝉是索伦变的!
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只剩下灵魂,也逃不远,所以才变成了这只蝉,应该是想要趁机溜走。”
听到杜比的解释,弗罗多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是索伦啊!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真的把蝉给吃……等等等,索伦!”
佛罗多拍着向胸脯的手僵在了半空,指着风清云淡的杜比,仿佛得了帕金森。
“你你你你……”
“好啦!好啦!
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起来我还给他找了一个新的工作呢,我们也走吧,把好消息告诉甘道夫他们……”
绚烂的彩虹下方,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