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事大臣,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啊,况且办什么事,这个事不好说。”
“那寻个差事办就是了,其实,下官还有一件事,想与冯相商量。”
施奕文循循善诱的道出了他蓄谋已久的想法。
“方才冯相说,把那些人犯流放到北港,这北港宣慰司不过是新设,诸位大人这么做,势必会授人以柄,让他人以为这是诸位大人有意而为。”
挑挑眉,冯铨说道。
“国法如此。”
嘴上说着国法,可他心里却不屑道,这本身就是有意的,还怕别人说。
“国法是国法,可要是在此之前,咱们先放流放一批人呢?”
摇摇头,施奕文说道。
“不是流放,而是屯田,对,屯田,下官回京的路上,看到不少流民,而且北直隶也有不少辽东难民,这屯田是祖制,要是先以他们屯田,以后流放,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什么是顺理成章,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可有一层掩饰总好过没有掩饰吧。
“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意思。”
冯铨点头道。
“不过,这移民屯田的事情,可不好办啊。朝廷可没有银子去办这件事。”
“大人,瞧你说道,这事办与不办,本身就是一个说辞而已,有没有银子去办,那不也就是一说。”
说出这番话时,施奕文微微一笑,有了这个说辞,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把流民送到海外去。
虽然“阉党”之中有不少人贪财酷厉,不过他们之中倒也有不少办事的人,对自已有好处的事情,他们肯定会去办。眼下这件事,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他们肯定是不会拒绝的。他们有他们的想法,而自已有自己的目的。
如果朝廷一旦同意他在海外屯田,有了这个理由,移民的速度就会大大加快,甚至还可以给地方官好处,增加流民引进的速度,到那时候,移民方面就不用自已太费心了。
那时候,自己只管专心拿着“办事大臣”那张旗,去开疆拓土,扩大海外殖民地就行。
“致远,你把事情想简单了,你那边屯田,万一要是有人站出来说,你屯田总得有所出吧,让你解米粮到朝廷,到时候你那边可不就亏大了。”
冯铨说话是完全是一副自己人的模样,唯恐施奕文吃亏。
“这有啥,为九千岁和诸位大人办事,出点粮食出点就是了,况且,这事咱也不吃亏啊,那些个流民到了北港,不还是给咱种地嘛,一个劳力至少种五六亩地,我收他三成的地租不少吧,这一年怎么说也能收个十石八石的,就是交上一石米,又有啥大不了的?”
“这,这……你真的愿意交粮?”
冯铨见他面带微笑,完全不似作假的模样,便说道:
“这事你可得想清楚了。”
“那就以五年为期吧!”
想了想,施奕文说道。
“五年后,北港每年解缴粮食十万石,十年后解缴粮食二十万石。不知道冯相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