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纷飞雪花的凛冽寒风,在天地间无比凶恶的徘徊、回荡。
十二月的宁河城如今白茫茫的一片,在乌云笼罩之下,陷入了一片死寂。
这雪下了三日有余,城内城外如今到处都是积雪。
县衙早早地就贴出了告示,招收人手,清理城内城外的道路,往日繁华的县城,如今人迹罕见,唯见一些辛苦铲雪的劳工,还出没在各条街道上。
“咔嚓”一声。
地面上的一块洁白,被铁锹狠狠挖起,露出了隐藏于下的泛黑青砖。
年逾五十的老张头奋力一甩,将雪抛飞至一旁的木制推车之上,填满了那最后一锹。
“呼”停下了动作,喘了口气。
回头望了望,正巧瞧见了在角落搓手跺脚的一名小年轻。
“别在那儿偷懒!”他登时就不高兴了。
转过身拄着铁锹,开口呵斥道:“就你身上那两片破棉布,搓破皮、跺断脚也热不起来,冷就快干活”
“动起来就不冷了!”
老张头正是领班之人。
也不怪他对那小年轻如此苛刻。
接了县衙的活儿,被分配到这城东的主道铲雪,是极为幸运的了,若是被分配至城外,休说偷懒的机会,能不能活着回到家都是两说。
那年轻人挨了训斥,面色有些不佳,一言不发地回到了岗位上,继续挥舞起了铁锹。
“唉!”老张头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
随即也不再多想,回头对众人高声吆喝了一句道:“卖力归卖力,一个个脚下都留神,不要滑倒,这跌一跤,若是伤着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休要还没领着粮食,人先在路边躺了尸!”
这等天气,愿意豁出性命接这种活的,并没有几个。
他们这伙人,要么是城内的贫民,要么是城外的难民,个个家无余粮、衣衫单薄,不做就得饿死、冻死。
又朝众人多叮嘱了几句。
老张头放下铁锹,对着没了知觉的双手哈了两口气,抬起头望了望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时竟走了神。
“也不知这雪还要下多久”
陈府,小院中。
一道道锐利的破空之声不断响起。
飘飞在空气中的雪花,肉眼可见的被某种力量一次次带动。
只见被强行扒去了一身厚厚棉衣的陈奕,正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老槐树下,一次又一次地挥动着宝腾刀。
“休要动用内力!”一旁的某位柳姓导师看出他在偷奸耍滑,忽得从背后丢来了一团雪球。
“嗯!”同时,树下少年心有所感,眼中寒芒一闪。
下一刻,手中刀随身动,快如闪电,不见脚动,不见刀影,只闻一声尖锐的撕裂之声。
这雪球距离少年三尺时,凭空爆散,化为无数白色晶片继续向前扩散。
“嘶!”
晶莹的雪花灌入衣领,陈奕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错!”始作俑者却只当没看见。
他站在屋檐下避开了风雪,自顾自地抛了抛手中新捏的雪球,口中不紧不慢的说道:
“挥出的每一刀,都要调用全身筋骨去发力,还要感知周遭的一切,以心观敌!”
“先生教导的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