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宫大小与攻入的三十六洞与七十二岛的人俱都做了古,当时的段正平也不例外。只是这事实是太过隐秘,那天山灵鹫宫本就不常现之于世,待到人们知道时却是晚了。)
孟非清大喜,道:“这可是好了,黄药师与你的交情也算得上是不错,他年岁又大了,得了绝世的武功,自也不会自珍,我们和他一起去,以晚辈自居,他一定感怀备至,到了时候,就会与我们方便,那时,不就可以得到最大的便宜么?”杨过道:“可也是,只是不知道他动没动身!”孟非清道:“他现在何处?”杨过道:“正常是在太和城,他这次到大理国来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一副一点也不急的样子,但现在可也不知道他走没走!”孟非清道:“好,我们这就回太和城!”两人商议定了,才见公孙绿萼出来道:“说好了么,饭菜可都是好了。”这二人却是脸上一红,孟非清是老树新花开,杨过却也是自知其事,两人的事情可都是给公孙绿萼听了个一字不差,好在公孙却是与众不同,一点妒嫉之心也是没有,她天生的纯良,可是人间少有的,这一点上,便是小龙女也是比不上她,小龙女爱刘志恨,不起妒心只因她的眼里只有刘志恨一个人,要是有,也就是她的师姐,余者再多也就是个郭大小姐了,但那也是郭大小姐用了无数的示好才换来的,而非是她的宽大!真说起来,小龙女只在意一个刘志恨。而公孙绿萼爱杨过,却是包容的,这种爱可是连着孟非清这个分享了她丈夫的女人也一并包了进去,论心胸之伟大,再也没有别人可及的了(再骂骂老实人吧,让这样一个钟天地之灵秀出神山之清雅的女子跟了杨过!)。
小亭,立于院中,边上是几棵青树,几条平淡的石子小路却是让这里添出了几分的雅致。这里正是浮薇郡主的楼下,要说这里唯一煞风景的,也就是那不远处摇曳着的几支人头杖了,刘志恨的这个恶癖当真是天下闻名,但是任何一个人看了那人头,都会自心里感叹一声,如此一个大好的美人儿,是谁这般的狠心,竟然下手将她们的人头摘下,做成这样一件事物。如墨的乌发随风一吹,带出几分人头上自发的香味。
这人头,制作可是不容易,要先将这人头的表皮涂上药水,再从颈腔处一点点小心地把人头的内颅掏个干净,特别是脑子,等干净了,这才好做下一步的工序。先要净,净洗的确定干净,才好取出人的眼睛,这是何故?人头的一切都可以制好,但是独独眼睛不行,很短的时间里,眼睛就会脱水,失去原本的美丽,必要挖出来才行,用上好的特制琉璃石代替,这时,才可以填入特制防腐的香料以充内颅,最后,用红泥封上,这时,再以蜡再封一次,然后,再泡于药剂之中,到了一定的时间,才算是成,成了之后还有若干的手艺,就不一一道来了,而这酿着晒风,也是处理的手段之一。
却来说这小亭,亭中两个人,一个是个男子,他一身青衣直缀,头戴同色方巾,文士模样,相貌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正在吹着一曲箫,那箫音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情致飘忽,缠绵宛转,便似一个女子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呻吟,一会儿又软语温存、柔声叫唤。面对之人却是个女子,这个女子一身的白衣,上面绣着两只仙鹤,其衣胜雪,而她的人却又让人感觉比那雪衣还要纯白,她头发细丝,用条简单的白巾小小一扎,在那长长的睫睑下,一双皓腕半露,十根细细的手指纤纤楚楚,却是在打理面前的茶具。
小炉发出泊泊之声,白衣女子提起了小炉,先将要用的杯子烫上了一遍,再沏上香汤,用双手捧过,也不惧那高烫的温度,对那男子道:“师父,请用茶!”这男子正是黄药师,黄药师自得了刘志恨的话,每每方一起要修神识之心,却又强行压了下去,他也是大智慧之人,如何不知道这种分裂自己的神识的功夫是说不上一点玩笑的,便算是刘志恨练出了一点东西,也是走了狗屎运,所谓狗屎运也非是好事,到底还是有后患的,这也是刘志恨一直在想法子的事,思之及此,他也就按下了自己的心思,好在一直有梅若华在他的身边,有徒如此,可以赏心,可以悦目,可以解忧,可以消愁。去尽鬼魅之气的梅若华一身素裹,横看竖看,哪里还有当年铁尸的一点形像,她现在白衣胜雪,人更胜衣,纯白无邪,仙子也是不如,由于她是瞎子,眼睛一直闭着,却是让她的睫毛越发的长了,这份纤楚,更是让她看上去凭添了几分柔弱之气。只是,现在的她,摧心掌也好,九阴白骨爪也好,都已经让她练到了质变的地步,黄药师也是正式地一点点地教她其余的九阴真经,一代新的武学大家正在静静而生,此时,便算是那裘千仞再世,也不见得是她的对手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黄药师并不想再当她的师父,而是想纳她为妾!
当年,她为了陈玄风,偷了九阴真经,此事,让黄药师的妻子冯蘅早死,更是让她的几个师兄给打断了腿而逐出了岛,曲灵风为重回桃花岛,进皇宫盗宝,最后与大内侍卫同归于尽,留有一女傻姑,似因看到父亲惨死受刺激而导致痴呆。陆乘风一心想回桃花岛而与梅超风作对,虽然回了桃花岛,但老头心气大,自己气自己,也是个早死。那武天风心气儿更是高,也是个早死,独独是冯默风,叫刘志恨遇上,带了来与黄药师见了面,现在在桃花岛上养陈年旧疴。如此种种,真是万死难赎了。可是黄药师自失了爱妻冯蘅之后,心里就是一直有这个小徒弟的影子,可笑他平素不拘于礼法,却也是怕人耻笑,是以心思是有的,却是一直不好再提,本来是想要刘志恨帮他的,可刘志恨现在也算是今非昔比了,事情太多,而黄药师也不好随便开口,一磨二去的,好了,刘志恨有事了,他一下子跑到了宋国去了,黄药师本想去天山的,也是拖了下来,再说这大理国又遇上了洪七公等一班的老朋友,也就多乐一会儿了,但老友之间武功印证完了,旧事也说得完了,但是刘志恨跑去打海战了,还不回来,黄药师天天对着天仙似的徒弟,一颗心儿就如猫爪一般在上面抓着,便似心里有人在喊着:“我要开花,我要发芽!”现在,他终于是忍受不住了,这边一点一滴的提着勇气,眼见他就要说出来了:“若华……其实师父我……”
“黄岛主!”打外边奔进了一个人,不是那个杨过却又是谁!他进来也就算了,身后还有孟非清,公孙绿萼和引路去跟之不上的小婢。杨过到了近前大大的行了一礼,身子都快弯断了,也不见黄药师叫他起来,平常可不是这样,再一看,黄药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不喜的,杨过也非是蠢人,知道自己在错误的时间进来了,那自也不好再说了,只得讪讪一笑,道:“看来岛主不便,那就下次打扰了,杨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