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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天子赵祯第13部分阅读(1/2)

    京城逛腻了,出城散心,无意间撞上了一行可疑的人。金宇好奇,就一路跟踪他们,想看个究竟。他以“神偷”名闻江湖,他的行踪自然很少人识破。跟了一段时间,他弄清楚了,原来这一行人押运着黄金!这么多黄金送到哪里去呢?他一直没有探到消息。于是,他继续跟着他们,来到凤凰小镇,没想到遇上了包拯、展昭二人。金宇将他见到黄金一事告知包拯,包拯顿时变了脸色。接着,包拯带路,几人来到一间清净的客房。金宇不明原因,包拯给他解释,这些黄金要送往辽国。金宇一听,气得不停地敲桌子。

    “这白花花的金子太便宜他们了。不行不行,得抢回来,让那老糊涂摔个跟头。”金宇自言自语这样说,尽管他不知道赵元亿的阴谋,但他知道私自送黄金给辽国,是件辱国的事。

    “金兄,你怎么打算的?”包拯问。

    “喂,最该管这事儿的人是你吧?”金宇呵呵笑道,“不过,我手痒得很,想玩玩本行的活儿。”

    “金兄果真仗义。”包拯若有所思地说,“包拯有个主意,可以少些麻烦。”

    “我也可以帮忙的。”展昭笑着插话。

    “呵呵,这戏精彩了。行、行。”金宇双手插怀,侧身靠着桌子问,“包兄,说说,说说你的主意。”

    “你看这天气,要下雨了。”包拯将目光移向窗外,“本来,我们明天才到凤凰镇。当地人给我们说,大肚河要涨水了,水一涨,一时半会儿退不下去。我们连夜赶路,才赶到这小镇。”

    “哦,我懂了,凤凰镇出去,有条大肚河,河水涨高了,他们没办法过去。”展昭笑着说。

    “呵,没办法?涨水了,他们不知道退回来?犯傻啊?这雨看似要下了,可那也不止一条路。”金宇以为包拯有什么好主意,原来他说了些废话。

    “金兄有所不知。”包拯平静地说,“他们送金去辽,时间贵得很,耽误不起。从这镇出去,有两条路最近,一条是大道,但必过大肚河,如果水高涨,而且连日不退,他们必从小道过。”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桌边,用手指在桌上比划地势,接着说:“小道的左边是山壁,右边是高崖,崖的下面是大肚河的分流,虽不及大肚河水势厉害,但水流还是很急……”

    “你是说,借用水来运走金子?”金宇没得包拯说完,便醒悟似的问。

    “黄金数量多,凭我们三人之力,要安全送回黄金,不是简单的事。”包拯道,“这事不能惊动当地百姓……”

    “行行行。我可不想听大道理了。”金宇做个手势,打住包拯的话,“那就这么办,不过你。”他将目光移到展昭身上,接着说:“准备竹筏,四十箱黄金,你自己看着办,要准备多少。嗬,这天变得真快!”他走到窗边,抬头一看,天空乌云密布,一团一团的乌云拥挤在一起,你推我,我挤你,互不相让,似乎在争夺那仅有的领地。云们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外形千奇百怪,脸色愈加灰黑,一会儿功夫,大片大片的乌云凑过来,将天空全部占领,黑压压的,阴沉沉的,似乎天就要塌下来。

    “崔大人,还是等雨停了……”

    “听谁的?啊?我说走就得走。夜长梦多!”说话的这人姓崔名策,是押运黄金的总负责人,他的武功不如寒刀,但智慧却胜过寒刀。崔策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没想得这么简单。他拿出一张地图摊在桌子上,全神贯注地观察了一阵子,继而对寒刀道:“寒刀,你来看这里。”寒刀走到桌子旁,在崔策的提示下,看到了大肚河。

    “你立刻从这里出去。”崔策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比划,“去探这河水情况,看我们能不能过去?”

    “好,听你的,我很快回来。”寒刀果断地说了这话,随即拉起一匹马,黑灯瞎火地朝大肚河方向赶去。

    此时,天已近黄昏,因暴雨不停,乌云不散,衬得四周昏暗,屋外简直像深夜的样子。雨水打得马儿分不清放向,马儿被鞭子抽得呜呜乱叫,但它还是艰难地在向前跑。

    “该死的畜生,给大爷跑快点。”寒刀冒着暴雨,心里不是滋味,怪这马太笨了。好不容易来到了大肚河边,他看得不是十分清晰,但河水咆哮的声音简直如雷贯耳。借着偶尔霹天的闪电,他看到河水正在疯狂地起伏,一浪盖过一浪,似乎就要从河中挣脱出来,准备将人卷入其中。寒刀骂道:“过河?他娘的!让河过我吧。”随后,他赶紧跃上马背,匆匆往回赶。

    当寒刀向崔策描述了大肚河的情况,崔策叹口气道:“有条小路,只是这天太黑了,雨也不停,这没办法赶车。算了,听弟兄们的。不过天一亮,就要走。”

    崔策的决定让大伙儿很高兴。他们抓紧时间轮流休息,等着第二天的到来。

    这雨足足下了好几个时辰,这会儿,天上那一层灰蒙蒙的盖头被掀开了,天空露出微白的光亮,此时已是五更。

    二四、离弦暗箭元亿伤己 灯火阑珊晓轩绝情

    这群人赶着马车出了凤凰镇,悄无声息,一路上没有碰到其他的人。崔策遣了一个先行,再去看大肚河的情况,哪知河水依旧起伏不退。送金的时间紧迫,崔策决定走小路。

    小路阴深深的,不过路面不窄。崔策走队伍的中间,寒刀走在最后。大家没说话,只听到车轮发出的声音。寒刀觉得不太对劲,可说不出哪里不对,他环顾四周,左边草长林深,右边的崖下有一条河,水流湍急。

    “打起精神来。”寒刀放声对大伙儿说,他自己也更加谨慎了些。

    他们继续前行,在小路的一个拐弯处,突然见到几个白色的小圆球向这边飞来,接着,全球落地,顿时白烟四起,弥漫了四周。

    “保护东西。”崔策慌忙地向众人喊。

    这烟雾没有散去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大家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看不清马车的位置。他们听到马儿慌乱的嘶鸣,接着听到寒刀的骂声,随后就听到当当的金属碰撞声。这些人没有闲着,靠近马车,拿着刀向车上砍,行动倒也一致,无数的刀将马车围了个圈,刀与刀、刀与木头的碰撞声交错着。几辆马车都是这样,抢黄金的人如何能从这万刀中抽出箱子?

    “哼,雕虫小技。”这是金宇的声音。随后,他们感觉到刀没有碰到箱子了,紧接着就听到远处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很快,烟雾淡了些,终于可以分辨方向了。他们眼前站着的是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人。

    “快、快抓住这强盗。”崔策见到马车上所有的箱子都不在了,急得汗水直流,面红耳赤,声音都在颤抖。

    “哈哈哈,不奉陪了。”金宇潇洒地一仰头,一转身,施展轻功向崖下一跳,见他头顶上撑起蘑菇模样的伞,很快,他缓缓地降到了那河上。这一切是那么急速,他们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寒刀第一个冲到崖边,只看见隐约的木筏,连木筏上的人都看不清。

    “跳下去追。”崔策跑到崖边,往下一望,知道这高度,就不再往下说了。

    “他娘的,动作好快。除了他还会有谁。”寒刀愤愤地骂道。

    “这下、这下可如何是好啊!黄金呐,黄金……王爷哪里该如何交差……寒刀,你快、快沿着河找人,黄金重,他们跑不、跑不……”崔策话没说完,身子一仰,就倒在了地上。寒刀带着几个人向河的下游追去。

    这些事早已在包拯的预料之中。展昭依着包拯的话,在一个不起眼的河弯处等着金宇。金宇站在第一张木筏上,这张木筏后面还连着三张木筏。木筏上全是箱子,箱子是密封的,被几张银灰色的网兜着。水流急而快,金宇见了展昭,向他身后的两颗大树仍去一条粗绳,展昭过去将绳子绑牢,这样,木筏就不会被水冲走了。接着,金宇手拉起一根网兜绳子,运功将兜里的五箱黄金连网一起,推下水,只听“咚”的一声,箱子已经不见踪影。其他的黄金箱子也是被这样推下水的。一会儿功夫,木筏上的箱子全都消失了,连网兜也不见了,筏上只有金宇站着。他拍拍衣衫,呵呵一笑,两脚一跃,就站到了展昭的面前。展昭一边解开树上的绳子,一边笑道:“金大哥,你可真行。”

    “走吧,小子,他们要追来了。”金宇说着,伸手将连着木筏的绳子一拉,只见几张木筏顺着水,急速地远去。

    他们二人回头环顾四周,直到没落下明显可疑痕迹,才放心离去。寒刀等人不熟悉地势,绕了半天才绕到河的四周。然而,他们没有发现金宇,只有对着滔滔河水跺脚长叹。寒刀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赵元亿,赵元亿义愤填膺,让崔策以死谢罪,而让寒刀继续查黄金的下落,找回黄金才能回京谢罪。由于事情有变,赵元亿才决定让冷剑去协助寒刀,暂时不找黄金,而要杀了包拯。

    金宇抢回黄金,心里好胜快活,自己做东,请包拯、展昭二人喝酒。凤凰镇是个山水优美的地方,金宇邀包拯留下同游几日,包拯却谢绝了。

    “游山玩水,那是人生乐事。只是包拯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了。包拯相信,与金兄同游,那是迟早的事。”包拯说着举起酒杯。

    “呵呵,痛快。没错,那是迟早的事。”金宇也举起酒杯。

    “还有我呢。”展昭笑着站起来。三人碰杯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当官儿啊,就得像你这样。”金宇笑道,“爽快、真诚,清官儿,呵呵。”

    “不知金兄有何打算?”包拯故意岔开话题。

    “我啊,呵呵,在这镇住几日。”金宇站起来,躬着身子,对包拯悄声道,“来取黄金的时候,打声招呼。你可别在皇帝面前美言啊!”包拯听了,哈哈地笑起来,对金宇点点头。几人又饮了几杯酒,此时正是午时,包拯急着赶路,就别了金宇,自己与展昭收拾行礼出了凤凰镇。

    自从那日,赵俊明知道龙冰刺杀傅晓轩的事后,心里就一直不得平静。赵元亿派人守着阆苑,不准小王爷出去。赵俊明费了好大周折,后来在阿旺的帮助下,偷偷跑出了阆苑。他回到京城,首先想到的是去吕府打听消息,可是吕夷简并不欢迎他,只是推说傅晓轩不在府上。他失望地离开吕府,与阿旺到潇湘楼饮酒,一直到夜的来临。

    “小王爷,咱回去吧。天都黑了。”阿旺坐在赵俊明的身旁,着急地劝他。

    “不对。”赵俊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站起来对阿旺道,“她一定在吕府。不然,吕夷简不会有那种表情。”他回忆着吕夷简今日对他说的话,回忆着吕夷简说话的神情。

    “可、可他不让进去呀!”阿旺手托下巴,有气无力地叹口气,一点儿也不兴奋。

    “长着脑子做什么用的,不知道想办法?快走。”赵俊明没好气地说了一声,随后离开潇湘楼,阿旺匆匆结了帐,跟着小王爷去了。

    他们来到吕府的后门,后门没有守卫,但围墙很高。墙内的光线透出来,墙外的景物依稀可辨。

    “小王爷,你要翻墙过去?”

    “小声点儿。”

    “小王爷,阿旺可翻不过去。”

    “谁让你翻进去?”

    两人窃窃私语。突然赵俊明听到有人喊他:“小王爷。”

    赵俊明和阿旺着实吓了一跳,那感觉就像人撞到鬼一样。回过神来,赵俊明见那人已经走到他们的面前,哟,这不是张小峰吗?

    原来张小峰此次回京是来与吕夷简作别,要看看自己的妹妹。他心中的仇恨被小龙女慢慢地化解开去,他明白了,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值得去珍惜。正因如此,他方才喊赵俊明时,心里已经没有了切齿的怒气。

    “张公子,呵,真巧啊。”赵俊明很不自然地笑笑。

    “这么晚了。”张小峰望望天,接着质疑,“小王爷不在王府,到吕府的后门来做什么?”

    “你还不是在人家后门。”阿旺直冲冲地冒出一句。

    “阿旺。”赵俊明恨阿旺一眼,继而对张小峰道,“不瞒张公子了。晓轩受了伤,我担心她,想去看看,可他爹不让我进府。”

    “受伤?”张小峰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赵俊明,“怎么回事?”

    “我不太清楚,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赵俊明试探着问。

    “走吧。”张小峰半信半疑,但心里还是很担心她。接着,三人离开后门,直接向吕府的前门走去。张小峰请守卫通报,很快,周亚出来回话,让张小峰进去。周亚不让赵俊明和阿旺进府,在张小峰的劝说下,二人才顺利进了吕府。吕夷简从大厅出来,热情地招呼张小峰。

    “傅小姐可在府上?”张小峰开口就这样问。

    “她在。”吕夷简话刚落音,就注意到了赵俊明,于是不乐地问周亚,“他怎么也进来了?”

    周亚正欲答话,却听张小峰抢先道:“吕相请见谅,小王爷是我带进府的。”

    “晓轩伤势如何?”赵俊明不管吕夷简用什么眼光看他,只是着急地问。吕夷简吃了一惊,心想,他怎么知道晓轩受伤了?他又何时与女儿这般熟悉?

    “吕相,傅小姐果真受伤了吗。”张小峰看着吕夷简,等着他的回答。

    “哎。”吕夷简长长叹口气,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心痛地道,“没错,晓轩失血过多,差点儿就没命了。不知哪位好心人送她回了府,还好保住了命。近来,她身上的剑伤快愈合了,只是……”

    “只是身子虚弱。”张小峰补充说。

    “那也罢了。”吕夷简摇摇头,一脸愁容,接着道,“她中了毒,老夫请大夫给她看过,都无济于事。本来想请宫里的魏姑娘……可是太后离不了她,晓轩也不让。哎,她说她挺得住。”

    “也许,我可以替她解毒。”张小峰突然想起小龙女送给他的解毒果。

    “那太好了,相爷,快让张公子试试。”赵俊明听了张小峰的话,心里好生快活。

    “好。”吕夷简顿时提起了精神,兴奋地说,“张公子快请。”阿旺在大厅等小王爷,小王爷和张小峰跟着吕夷简去了。

    傅晓轩房里的灯还亮着,她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握着毛笔,吃力地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这时,一位身穿黄衫的婢女走进来告诉傅晓轩,相爷在屋外等着。傅晓轩没去看那婢女,只是让她去请相爷进来。她继续专心地画着东西。很快,吕夷简进了屋子,他见女儿苍白的脸色,憔悴的神情,心里一酸,关心地道:“晓轩,不好好休息,还画画。”

    “爹爹来了。”傅晓轩放下笔,抬头望着站在她身旁的吕夷简,淡淡地笑着,“每日都休息,人都傻了。总得找点事做吧!”

    “你呀。”吕夷简和蔼可亲地看看女儿,伸手摸摸她的头。

    “爹爹今日这么高兴啊?”傅晓轩微笑着。这笑是无力的笑,就像她中毒后,身子乏力,总想躺着,但这笑是真诚的、朴实的、亲切的。

    “爹把你的朋友带来了。”

    “谁呀?”

    “张小峰。”吕夷简亲切地对女儿说,“你等着,爹让他进来替你解毒。”没等傅晓轩回答,吕夷简已经出了这屋子。傅晓轩在想,他怎么知道这件事了?他总是帮助她,她欠他太多了!突然,她听到有两个人在喊她,转头看去,张小峰站在爹爹的身旁,赵俊明站在张小峰的身旁。

    “你们,你们都来了。”傅晓轩带着歉意说,她觉得自己凭什么得到他们这么多的关怀。她看到,张小峰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亲切、焦急的目光,赵俊明带着痴情、怜爱的神情。

    “张公子,快替晓轩解毒吧。”吕夷简迫不及待地说。

    “嗯。”张小峰对吕夷简点点头,随后从身上摸出一颗红色的果子,这正是小龙女给他的果子,“傅小姐,这是龙儿姑娘给我的,她说可解百毒,你试试。”他将果子递给她。

    “我不要。”傅晓轩快言拒绝,正色对张小峰道,“龙宫的人害我,又怎会救我?伤我的人也许就是小龙女。”

    “傅小姐,龙儿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张小峰立即争辩道。

    “你喜欢她,自然替她说话。”傅晓轩淡淡地回了一句,还是没去接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