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某冒昧来访,没有打扰诸位吧?”
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缓缓走来。
城隍爷起身行礼。
“泾阳县城隍宋博岳,拜见显灵伯。”
徐业看见来人,大惊失色。
当即凝神戒备。
只因那中年儒士竟然是不久前暴毙的县令周道沣!
何婉音见徐业神情有异,紧紧跟在一旁守护。
周道沣气度儒雅依旧。
微笑着道:“徐捕头,别来无恙。”
城隍爷眼看场面忽然剑拔弩张,担心闹出乱子无法收场。
忙小声对徐业道:“这位是显灵伯当面,徐捕头你可莫要冲动。”
周道沣并未在意,道:“宋城隍不必担心,徐捕头心有疑虑,对我有所戒备却是应有之意。”
徐业不应声。
此人与邪尸关系不明,风险难以预料。
于是暗自调动雷灵力,准备情况不对就立刻动手。
周道沣笑容未改。
“月前,我察觉到县衙牢狱中封存的石匣出现裂纹,有惊天邪气逸散而出,我料匣中邪物一旦破封而出,泾阳县必生大祸,是以请来先师文正公的衣冠,欲抢先一步将之除去。”
说到此处,他神情不由黯淡几分。
接着道:“可惜那邪物根脚非比寻常,被斩去一半仍有余力以外道邪法寄于我身,我只能凭借文正公的浩然正气苦苦支撑。
幸得徐捕头将它的根基彻底斩断,我才得以脱困,只可惜肉身千疮百孔,无法支撑。”
道明因果后,周道沣朝着徐业行了一揖。
“我死后遇贵人看重,得授显灵伯之位,负责定法裁算一事,说起来还得多谢徐捕头。”
徐业并未轻信此人所言。
直到周道沣取出一块象征身份的紫金令牌,其上煌煌天威直如皓日当空。
诡物邪祟定然不敢直视,即便是并无恶业的何婉音见此令牌,亦感觉芒刺在身,浑身发抖。
徐业这才放松下来。
深吸一口气,语带敬意道:“卑职敬谢周大人为泾阳百姓争得生机,数日来心中对大人多有怀疑,亦颇有不敬之处,万望大人谅解。”
“徐捕头言重了,我来此本是担心你为天罚之事所累,如今看来,徐捕头已然顺利过关矣。”
“有劳大人挂念。”
心中一重疑虑解除,徐业颇感轻松。
况且故人重逢,幸甚事也。
刚好油锅烧热了,也别浪费,城隍爷便着下属炸几盘下酒菜一同欢饮。
徐业头一回吃阴间的食物。
见那外形状似一个个指头大的小人,周身焦黄。
心里本有些抗拒,只是嚼了一口,香喷喷,嘎嘣脆,居然还挺好吃。
似乎还能听见小人发出惨叫声,着实有趣。
何婉音望着徐业一个接一个把炸透的诡物吃进肚子,吓得面色苍白,有心提醒,又担心搅扰了官人的兴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宋城隍已然三分醉意五分迷糊。
徐业便趁机道:“城隍老爷,看在周大人的面子上,原先谈好的孝敬能不能打个折扣?”
提到钱的事,宋城隍顿时清醒。
“休想!一文都不能少。”
周大人帮衬道:“既然徐捕头有心戴罪立功,不如请宋城隍授下个差事,也方便他做事。”
城隍爷思索一阵。
摊开手掌,一块圆形的小令牌凭空浮现。
令牌上刻“日游”二字。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