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闲的身边,她也无法名正言顺的得到一个承诺……她也不敢去得到许小闲的任何承诺。
就像那首《离歌》里写的那样——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既然要离,不如早去。
如此,还能将那场风花雪月的事在记忆中重温一次。
“她走了,”许小闲没有避讳,他放下了笔,伸手烤了烤火,又道:
“我借了她四万两银子,那是她全部的积蓄。”
“她甚至连借据都没有要,留下的话语里也没有约定我还她银子的时间。”
“命运对她是不公平的!”
许小闲坐了下来,煮上了一壶茶,“或许在你们看来……对了,若曦,我说的是一个身世颇为凄惨的女子,她曾经在青楼呆过很长时间。”
唐若曦似懂非懂,却乖巧的坐下没有去问。
“或许在你们看来,这样的女子身份卑微而低贱。但你们并不知道她的过往,其实……她就像一朵荷花,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人这个东西,高贵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她那时候没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力,为了活着,为了去报仇,她在楼子里长大,经历了你们难以想象的艰辛。”
“现在她仇依旧未报,但她已经长大了,有了选择的权力,却再也不敢去做出选择,所以她只能离去。”
“或许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许小闲给她们斟上茶,咧嘴一笑:“她其实不懂我,真的很傻!”
季月儿端起了茶盏,心里悠悠一叹,抬眼看了看许小闲,这就是个多情的种子啊!
原本以为苏菲能够走到他的心里,毕竟人家是江南第一才女,出生名门秀外慧中,却未曾料到苏菲未能如愿,反而是云衣容这个风尘女子走入了他的心田。
这便是有心栽花花不开么?
“既然如此,何不派人去找找?若是有心,天涯海角终究能够找到。”
许小闲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她若是要躲,哪里能够找到?不过有件事得帮她去做了。”
“什么事?”
“为她报仇。”
唐若曦一怔,“她是何身世?知道她的仇家么?”
许小闲看向了唐若曦,“大辰琴贤,曾经的国子监祭酒,大辰十三年被奸人所害……满门抄斩!”
唐若曦顿时一惊,这件事她听说过。
“云梦泽云大师?你说的这个女子是云大师的女儿?这件事……这件事牵扯极深,恐怕和宫里都有关系!”
“哪位娘娘?”
“这……我也是听母妃曾经说起过一嘴,说这恐怕是潘昭仪干的。”
“为何?”
“大辰十三年父皇祭天,国子监祭酒云大师在安排皇子随父皇宣读祭天文书之时,将大皇兄排在了第二位!”
“就这么点事?”
“这可不是小事!祭天也要祭拜列祖列宗!这位次极为讲究,通常人们会认为排在第一位的将来必登大宝!”
“那么谁排在了第一位?”
“……四皇子唐不惧!”
许小闲蹙眉,“娴妃娘娘的儿子?”
“嗯,对此,父皇似乎也极为不满。三月之后,暗衣卫在云大师的家里搜出了一个人偶,满是针眼,被压在地板之下,正是大皇兄的模样。所以、所以父皇一怒之下,将云大师家满门抄斩,到没料到他还有一个女儿活在世上。”
许小闲眉间紧锁言语严肃:“她活着的消息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唐若曦乖巧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