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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离间(2/2)

,这皮货贩子手上带着串佛珠,于是顺势问道:

    “兄台这是”

    “莫叫什么兄台,唤我梁二便是!”

    梁仲一番胡侃之后,心情大悦,对于自己身上的小事,自然不会隐瞒。

    “这做皮货生意,终归是杀孽过重,因此我清闲的时候,便偶尔念念佛经,时不时地斋戒一两日,以减轻罪孽;

    比如今日,我便斋戒,不吃荤腥。”

    呵,当表字还要立牌坊!

    心中暗骂了一声后,王孟也自报上了家门;而后远远看着有人在分发炙烤的肉食,心中突生一计;而后他便以肚中饥饿为由,先向梁仲告辞。

    王孟走到烤肉的篝火旁,还未开口讨要,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已经转身,并且十分和气地,递来了一块油光尽显、脂香四溢的羊肋排。

    丝毫不见外的王孟,一把便接过了肉排,而后凑到那壮汉身前,指着梁仲方向,低声说道:

    “多谢兄台,我那边那位朋友,也是饿了许久,只是他脸皮薄,不好向你开口,不知能否”

    “无妨无妨,阁下在此处先吃,我亲自送过去便可。”

    爽朗的话音未落,那壮汉已经割了块羊腿,用油纸包好后,便朝梁仲方向走去。

    王孟在壮汉经过之时,还不忘添把火,强调自己这位朋友性格内敛,不善言辞,可能会碍于朋友替他讨要而再三拒绝,所以千万不能提自己讨要的举动。

    那壮汉不以为意,一面走一面挥了挥手,表示事情包在自己身上

    二人相遇之后,一人觉得自己斋戒,怎么会有人多管闲事;另一人觉得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自然也心生不快。

    而后随着那包羊腿荣被打翻在地,两人也随之扭打起来。

    梁仲看起来身材中等,真打起来倒是和那壮汉一时间难分伯仲;这斗殴很快引起了宅院中众人的注意力,他们并未有什么拉架的举动,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表演”。

    二人还未分出胜负,角力之中,梁仲的裘衣被崩开,一个信封从他衣服里,缓缓飘落到了地上。

    “咦,那穿裘衣的人,身上掉下来的是什么?”

    王孟此时藏匿在人群中,接着人群的掩护,发出一声轻微的提醒,当即引导在场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了那纸信封之上。

    与壮汉打地难解难分的梁仲,没有功夫关注场外之事;而有一个好事者,突然蹿了出去,捡起信件打开一看。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看清楚信上写的大概是,宝钞抬价交易之事;不过人名、时间、地点、金额等关键信息,都被涂成了墨色,看不出什么。

    拿信的人看地脸色一惊,当即大喊道:“这是谁的伙计!”

    “贩卖皮货的梁家之人!”一个明显不像王孟的声音响起,显然有商贾对梁毅嘉不满,手下耳濡目染后,也跟着暗中煽风点火。

    宅院中的动静闹得颇大,拿信的人尚未入堂中请示;堂内的商户们,便涌了十几个出来,为首的正是卖蜀锦的李掌柜。

    拿信之人像是瞧见了救命稻草,忙不迭朝李掌柜跑了过去,奉上了手中的信件,恭敬地说道:“东家请看!”

    李掌柜接过了信纸,仅仅瞟了几眼,心中便大喜不已;自己背后靠山吩咐搅黄统一定价之事,有了这封不知来源的信件加持,基本可以完成了。

    这个掌柜随即展开了手中信纸,转向堂内说道:“梁毅嘉,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让在场的诸位统一价格,自己却暗地里搞抬价收购的勾当,把我们当做傻子么!”

    按理说一封含糊其辞的信件,又被涂去了关键信息,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但就是这种计俩,挑拨了韩遂马超,让二人反目成仇。

    如此离间的手法,从来就不是看对方阵营里,有没有聪明人可以识破,而是看有没有蠢人中招,或者说看,有没有坏人想借机生事。

    很遗憾的是,与会的众位富商中,这两种人都有。

    被涂黑的信纸,在不断向外涌出的富商们手上疯传;而诸位富商看完之后,又寻得自己随行的亲信,询问这信件是由何而出的。

    等到梁毅嘉闻讯赶来,宅院中的大半富商,已经弄清楚了来龙去脉;而瞧向他的目光,大多是愤恨、少量是疑惑,但唯独没有信任。

    信件传到梁毅嘉手上时,已经被捏地皱皱巴巴,还浸上了不少汗水;他瞧着被汗水化开了丁点的墨点,心中蔓延出一股无力感来。

    这帮人本就貌合神离,有的生怕统一定价之后,损害自己利益;有的希望统一价格,却还有其他诉求与分歧,众口难调!

    如今这“莫须有”的抬价帽子又给扣上了,令他百口莫辩,虽然知道这是故意陷害,但梁毅嘉却无能为力……

    谈判,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