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民壮将钱粮交给了董卓后便返回了太原郡,五千骑走走停停,像是在刻意拖延时间,走走停停,直至十二月底,董卓这才带着五千骑来到了河南县外几阳亭,尚未进入河南县休整就被一老者拦住了去路,不是别人,正是袁隗。
见是原司徒袁隗,董卓也不敢太过放肆,跳下战马与袁隗抱了抱拳。
“咱曾听闻司徒大人近些年身体不是很好,今时又是滴水成冰酷寒之时,大人怎么还来了此处?这让咱如何心安?”
董卓脸上带着些担忧,伸手还要搀扶袁隗,像是很担心袁隗的身体似的,心下却冷哼不断。
袁隗像是没有注意到“咱”这个字眼,反而对董卓开口“司徒”很满意,从仆人手中接过酒水,送到有些皱眉的董卓面前。
“仲颖,你不会是担心老夫在酒中下毒吧?”
董卓双手接过酒樽,一口将酒水饮下。
“司徒大人说笑了,咱不信他人,难道还不相信司徒大人?”
董卓将酒樽送到青衣仆人手中后,叹气一声。
“不瞒司徒大人,咱接到朝廷旨意时,心下着实恐慌不安。”
“哦?这是因何?”
袁隗随意笑了笑,董卓上前,一手搀扶着袁隗,一手按着腰间大砍刀,缓步走向不远的阁亭。
“虎娃那孩子是咱自幼看着长大的,但凡是临洮人都知道虎娃自幼仁义、聪慧……即便咱不说他的所作所为,司徒大人也当知道他的聪慧,又如何看不出朝廷对他的诸多算计?”
董卓说起董虎时,袁隗的神色就有些郑重,其余人等只静静跟在后面……
“自他击败了疯子狼孟,一举杀入参狼谷时,他人就算计他的斩获,之后又是他领千骑大破那阎行万五贼军,再之后夺回了榆中、勇士两城,领五千骑杀入十万贼人空虚的背后……”
“朝廷招抚了那韩遂……在虎娃押解一干黄巾贼北上并州戍边时,他曾当众与那於夫罗说什么……说他就是要离开河湟谷地,故意纵容那韩遂造反话语,可司徒大人不知,当日虎娃为咱的夫人守孝时,那张角尚还未造反时,他就发觉了黄巾贼造反端倪,便与我儿言……言咱若领兵为国平乱,必败!”
袁隗皱眉道:“这是为何?”
董卓毫不在意说道:“虎娃说中原有将却无兵,中原的兵卒不行,兵卒与黄巾贼相差不多,但朝廷毕竟有武库精良武器,然黄巾贼初时造反,士气正旺之时,两相抵消后,朝廷的兵也就与贼人相差不多,但贼人足有朝廷十倍之多,想要初时获胜会很难,其次是咱一直在凉州镇守,对中原山川不甚了解,不知天时,不明地利,最重要的是没有人和,是司徒大人这样的世家豪门不希望咱获胜,虎娃说中原各大家族更愿意咱倒霉,更愿意皇甫将军这样的人获胜。”
袁隗心下一惊,神色更为郑重。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虽胜有殃。所以虎娃当日与我儿言,咱若领兵为国平乱,必败!”
“中原各大家族不愿意咱获胜……即便咱不说,司徒大人也知那小子话语里的真伪,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谁让咱是临洮偏远之人呢?反倒是山川河流什么的较为简单,多寻一些当地百姓也就是了,唯一麻烦的是兵卒,是咱手里无可用兵卒,如臂使指精锐兵卒。”
董卓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袁隗,笑道:“所以虎娃就与我儿说了两个选择,其一是虎娃领一万董部义从步骑跟随咱入中原平叛,我儿留在河湟谷地任大总管;其二是我儿领一万精锐步骑随咱征战,虎娃留在河湟谷地。”
“说白了,虎娃就是担心咱所领的中原兵卒不行,无论是由他领兵,还是我儿领兵,目的就是给咱送兵来了,就是担心贼人十倍于我军,若咱手中兵马不够精锐,十之八九会战败受辱,而事实也确如那小子所说,咱确实与皇甫将军、朱将军一同被贼人困在了长社。”
“司徒大人也知虎娃来了雒阳,以及前往颍川郡后的事情,从咱的话语里,大人就应该不奇怪了他因何将兵马交与咱后,立即与公主一同回返雒阳,甚至辞去了骑都尉一职,也毫不奇怪他因何自囚于院中之事。”
董卓微微摇头轻叹。
“虎娃领兵也好,我儿领兵也罢,目的都很简单,只是与咱送兵,但当日虎娃更愿意我儿领兵前来,没有别的原因,盖因我儿性子醇和却腿脚不好,我儿腿脚不好就难以入仕为官……不瞒司徒大人,若不是虎娃走上了武人路途,即便是咱也不喜腿脚不好的瑁儿,家中仆人亦多有欺辱。”
“虎娃言我儿性子醇和,虽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