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雪兰她们斜斜的落在帐篷的一角,灰尘被黄老牙子扫的十分仔细,营地有点安静,不是白天的那种安静,而是内敛,压抑,有种无法呼吸过来的沉重感。
帝雪兰看着远处一片金色的叶子从树上落下来,炭火毕剥的烧着,烟雾升起来的时候,模糊了她的眼眸。
角落里的黑影,冲她呲牙咧嘴笑了一下。
那是黄老牙子。
帝雪兰觉得没什么事情可做,就发起呆来了。
除了黄老牙子注视她之外,坐在帝雪兰旁边还有一人默默地注视着她。
她一直愣愣的睁着眼睛,那双眼睛空灵灵,黑漆漆的可怕,仿佛在审视着伏尸遍野的战场。
那个外号叫‘牙角鳞’的眼镜男子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凝视过这双眼睛,从那面透明的伪装镜子里,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自己,渗透在一片迷失的琥珀眼眸中。
牙角鳞突然突然想起来,他也曾恨过一个女人。
这种仇恨,也许可以被时间掩埋,但是从未消失,只是如同被一层浮土盖住,即使上面上边长满了荒芜的杂草,但经不起一场烈火的考验。
早晚有一天,被挖掘出的深坑会重新暴露在阳光之下。
牙角鳞想起了一些往事,关于他还是一个人类时候的事情,熙熙攘攘的人流,温馨的家庭。
他曾被这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刺破过,为了麻痹疼痛,他将记忆封存了起来。
他只记得那个女人曾给他带来最美好的梦想,然后又剥夺了最美好的梦想,她夺走它们的时候,无情,冷酷,甚至是阴险,所以牙角鳞恨她。
他痛恨龙种,痛恨她给予自己的一切,所以他想要复仇。
但那个女人实力太强大了,而他有弱小的如同杂鱼和蝼蚁,双方不再一个层面上。
帝雪兰的视线突然凝视过来,深邃的看着他,两人对视。
牙角鳞心一惊,那种目光好像看穿了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一样,让人无所遁形,心里莫名的一悸,脑袋有些发烫。
帝雪兰突然伸出手,素白无暇的葱指放在牙角鳞的脑门上,然后轻轻跟他道:“你发烧了。”牙角鳞似乎看见她的红色的樱唇轻轻颤动了一下,她似乎在念着什么,三十七度二,
三十度二,这是一个比正常人体温略高,不至于让让昏迷,却干扰理智的运转。在这个温度下,他意志飘飘忽忽,仿佛行走在云端,一片迷雾,摸不清方向。
帝雪兰清澈的眸子疑惑的看了看他,有些困惑道:“奇怪,这个温度怎么能让一个龙种战士发烧?”
牙角鳞心中苦笑,他知道是那个女人把我传染了。
他的身体温度正在剧烈上升,意志也开始动摇,视线模糊起来,她窈窕的身躯在牙角鳞的眼中模糊的变成了一个影子,只能看到那双黑幽幽的冰眸。
他身体点点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将会变成什么,就和他的朋友一样,变成毫无理智的下等龙种,只知道疯狂杀戮的怪物,最终将会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荡在这荒原上,徘徊在地狱间。
牙角鳞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静,身体却不受力地歪斜,躺倒。
她把牙角鳞移出帐篷,其他四个龙种战士都惊异的看着两人,黄老牙子深意的看了一眼帝雪兰,将那四个人全部赶出去,随后自己也恭敬的退出去。
随后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