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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话,秦婉微微一怔,旋即问道:“皇伯父为何不愿发作?”
“是要你去查啊。”秦桓笑得很温和,隐隐有几分说不出的狡黠,“是要卫珩去查啊。”
的确是要卫珩去查……皇帝是个聪明人,要卫珩自己去找到证据,来证明秦仪是个包藏祸心的混账。换言之,皇帝怕是从当日将秦仪放出来之时,就将这个儿子视为弃子了?饶是如此,皇帝仍是将他捧到了监国的位子上,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摔得更惨。
“其实皇伯父……并没有那么信任卫珩。”
试问当臣子为皇子所害,皇帝秉公处置,并不因这是自己的儿子而有半点偏颇。这些举动对于满朝文武而言,是何等的振奋?遑论对于卫珩这个受害者了。皇帝就是要留着秦仪,等着卫珩找出证据的时候,顺势发落这个儿子,如此既能笼络人心,又能留得自己的美名。
遇到儿子犯事也能能够秉公处置,如此帝王,岂非圣明二字?
如此想着,秦婉忽的觉得遍体生寒。或许因为她是女儿,皇帝对她并无任何芥蒂,只如普通人家伯父疼爱侄女一般,少了许多算计。而对于秦仪甚至于秦桓这些儿子,也多了帝王的狠心。
最是无情帝王家。
她一时沉默,秦桓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只要知道父皇是真心疼婉儿的就好了,旁的又何必多去追究呢?”
总归夺嫡之事也和自己无甚相干。秦婉转悲为喜,迎上秦桓的目光,笑了笑:“如此,太子哥哥也能够高枕无忧了。”
他笑:“是呀,也算是高枕无忧了……”自有小轿将两人送到宫门,卫珩已然等在外面了。远远望去,卫珩身材极为颀硕,纵然看不清容貌,但这样立在太阳下面,好似披了金甲,透着一股子从容。秦婉心中一喜,秦桓笑着推了推她:“去吧,我且再与父皇说说话。”
秦婉颔首称是,因为怀孕,她实在走不快,刚出了宫门,卫珩便迎上来,将她抱入怀中,用自己的斗篷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如今旨意都传了下来,你我也能松口气了。”他一面说,一面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可惜我不能出入内廷,不然就能陪你一起进去了。”
“能不能陪我都是常事,你何苦自寻烦恼?”转头见守宫门的侍卫并没有发现什么,也就由得卫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