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脸上全部刮下來也沒有几俩肉。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第一时间更新乐滋滋的回答说:“哪能不來哩。帅书记打电话。那小子还以为市纪委是他的防空洞哩。一点也沒有推托就给答应了下來。”
这两个人。说起來也不陌生。在任笑天初到海东区纪委不久。就从市纪委手上接办了一起案件。因为那起案件。他认识了滩涂局的戚得标。为自己在灞桥的成功找到了一个有力的支持者。
同样。他也因为滩涂局的案件而得罪了一些人。当时负责滩涂局案件的纪委干部是牛大江。因为任笑天的介入。而被送上了法庭。虽说牛大江是咎由自取。但还是有些人把任笑天给记恨上了。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如果再让任笑天回过头來重新选择。也不会做出其他的抉择。
此时在会议室说话的两个人。都是市纪委的干部。先说话的人。叫苗林。大名不怎么容易被人记得住。倒是他的绰号‘眼镜’。在整个纪委倒是算是上是鼎鼎大名。
那个戴鸭舌帽的人。叫花东昆。这两个人共同的地方。都是牛大江的铁杆死党。自从牛大江出事之后。他们俩人也一直不怎么受纪委书记姜臻生的待见。
这中间有些什么原因。知道情况的人都看得明白。唯独作为当事人的苗林和花东昆。却把这笔账给记到了任笑天的头上。只可惜任笑天在仕途上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他们两人虽然怀恨在心。却也奈何不了任笑天。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俩人除了偶尔碰到一处。长叹短吁一会以外。什么办法也沒有。就在他们心灰意懒的时候。有人给他们送來了机会。
前不久。帅副书记把他们俩找到了办公室。交给他们一个任务。那就是秘密搜集任笑天的材料。这样的事情。他们哪会不干。不但如此。就在他们找不到突破口的时候。。。帅副书记又给他们送來了炮弹。并且决定今天就对任笑天进行‘双归’。
所谓‘双归’。就是对在党的人。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接受纪委的审查。一般情况下。有了这样的决定以后。这个党员干部的仕途基本就宣告结束。
按照纪委办案的规矩。先要对当事人的问題进行初查。等到进入‘双归’程序的时候。基本上也就是到了核实的阶段。沒有特殊情况。一般是不会出现翻盘的现象。象戚得标那样的事情。实在是少见得很。
本來。纪委的办案场所。也不是只有‘太平洋宾馆’这么一处。只是为了要奚落任笑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花东昆才提出了这么一个促狭的主意。说是要让任笑天故地重游。让他在送牛大江下狱的地方。也尝一下沦落为囚徒的滋味。
“來啦。來啦。”一个身材有点瘦削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进來。他就是刘唯一。也和任笑天结下了不解之缘。
当初。为了帮牛大江的事。刘唯一也出了大力。到了事后算账的时候。多少也吃了一点挂落。被降职调到海东区教育局担任纪检组长。这样的安排。刘唯一是满肚子的郁闷。
一个堂堂正正的正科级官员。成了下属部门的副科级干部。这样的事情不管是搁到谁的身上。。。都不会太好受。他和苗林、花东昆一样。沒办法官大的人。同样把怨恨记到了任笑天的身上。
这一次。市纪委要抽调纪检人员参加办案。刘唯一本來是一点兴趣都沒有。人都离开了纪委。还操这个闲心干嘛哩。后來听花东昆一说。是为了对付任笑天。他就來了一头的兴趣。
昨天晚上就是他跟在任笑天后面进行盯梢。只是因为业务素质低下了一点。不但沒能抓到任笑天什么毛病。反而被鲁老大给盯得死死的。此时。他一看到任笑天到了‘太平洋宾馆’门前。就兴冲冲的跑了进來报信。
任笑天是开汽车來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辆旧仓和汽车。不用也是浪费。他打的主意。是到纪委这一边把事情给说清楚。也好赶到灞桥去。省得再浪费时间去赶班车。
因为对纪委姜书记的信任。他对帅副书记的召集。并沒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只是因为昨天晚上碰上有人盯梢的事。任笑天到了离开的时候。还是关照了水素琴一句。让她上班之后。和姜书记联系一下。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正是因为这么一份谨慎。才让任笑天少吃了一些亏。这就叫作小心无大错。吃一亏。长一智。任笑天也是遭遇了太多的事情。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小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昨天晚上盯梢的人。已经查到嘞。”车子刚一开动。鲁老大就开了口。
对鲁老大能迅速查明情况。任笑天并不感觉到有什么惊奇。淡淡地问道:“是谁。”
“刘唯一。现在在教育局当纪检组长。”
“噢”
任笑天沒有再说话。而是在思考刘唯一对自己盯梢的目的。难道说今天的约见也与这事有关。假如真的有关。那就有可能会是陷阱咯。沒等到他考虑出一个结果。就在这一瞬间。汽车已经停到了‘太平洋宾馆’门前。
刚一下车。任笑天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匆匆忙忙往宾馆里跑去。稍一思忖。这不就是刘唯一吗。有了这一判断。他更是加重了心中的猜疑。
尽管如此。他还是准备去见一下这个帅副书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哪怕就是龙潭虎|岤。任笑天也想要闯上一闯。他有这样的底气。不会畏惧于任何刀山火海。既然是这样。反不如与对方直面相对。也省得总是在背后鬼鬼祟祟的玩弄阴谋诡计。
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和鲁老大交待了几句。然后才径直往‘太平洋宾馆’走去。一路走。还一路和上次熟悉的宾馆服务员打着招呼。
到这儿來。任笑天是熟门熟路。径直就往会议室走去。推门一看。呃。帅副书记不在屋内。任笑天微微怔了一下。嘴角就微微翘了起來。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笑容。
屋内的几个人。除了刘唯一是熟人外。其余的两个人。只是面熟而已。
说是面熟。这还是任笑天记忆力好的缘故。因为他和苗林、花东昆两个人根本就沒有直接打过交道。要说见面。也只是见过两回。一次是到太平洋宾馆來接受案件时。曾经照过面。
还有一次。就是在公开审理滩涂局案件时。苗林、花东昆两个人作为纪检人员。坐在了听众席上。当时。任笑天也只是扫视听众席上來了一些什么人时。才会看到了他们俩人。
看到这么几个人出现在这儿。任笑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就又重新舒展开來。落落大方的问道:“请问。帅书记在吗。”
“哦。你是任笑天。來得正好。帅书记让我们在这儿等你。”花东昆笑眯眯的开了口。他有一种猫戏老鼠的感觉。既然猎物已经入了自己的陷阱。当然是要好好地戏弄一下。才能满足自己的愿望。
听到帅副书记不在这儿。任笑天的心头立即产生警觉。知道事情出现了反常。知道自己刚才的预感得到了证实。既然是这样。那本少爷就好好地陪你们玩上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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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纪委约见(二)
说起來。今天这种突然通知任笑天來纪委交换意见的情况。也是一件十分冒昧的事情。任笑天是海东区的副区长。不管是有什么样的事情。也应该要通过海东区委、区政府才对。
只是因为任笑天对姜书记的信任和好感。加上任笑天曾在纪委工作过的经历。才会一口给应承了下來。沒有想得到。帅兵会做出这样的事。约请了别人。自己却不到场。
若是依照一般人的性子。也许就会拂袖而去。甚至于在出门之前。还会发上一通脾气。然而。任笑天却沒有这样做。继续往会议室走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到了这时。任笑天想起了眼前的这两个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当初的公开办案时。都一直是和牛大江坐在一起。不用多说。这两人和牛大江的关系肯定是不会错。
任笑天沒有继续询问。也不用别人招呼。自己就走进了会议室。找了个位置坐了下來。他也不和屋内的几人客气。自己从口袋中掏出香烟。从烟盒中抽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就默默地坐在那儿抽了起來。
他不想先开口。对方既然设下了这么一个套子。把自己给引了过來。就不会让自己清静得下來。与其说去指责对方的作为。倒不如以静制动。反而來得更加主动。
任笑天这么一招。反而是打乱了苗林等人的布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他们的想象之中。任笑天看到帅兵爽约。自己上当受骗的情形后。肯定会要大发其火。甚至于拂袖而去。
到了那时。自己等人可以堂而皇之的采取强制措施。让任笑天成为阶下之囚。年青并且春风得意的任笑天。绝对接受不了眼前这么大的落差。会咆哮。会破口大骂。
对于这一切。苗林等人都有所预料。他们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只是冷眼旁观。听任笑天说。看任笑天发火。让任笑天乱中露出马脚。出现破绽。然后。再加之以突然一击。致任笑天于死地。
千算万算。就是沒有算得到任笑天会如此这么冷静。不但沒有发火。。。就连问话也沒有一句。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默默地抽着香烟。大有一副老子在这儿等着。你们能怎么样于我的架势。
苗林和花东昆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也沒有什么好担心的地方。既然任笑天已经落入彀中。就不愁任笑天会不就范。他们打的主意。就是要好好戏弄任笑天。也好等到以后到监狱去看牛大江的时候。有个吹牛皮的资本。
两个人交递完信息后。苗林阴恻恻地冷笑道:“任笑天。难道你就不想问上一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儿等着你。”
灞桥镇政府办公室。全慕文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后。直了一下腰。第一时间更新站起身來。准备到屋外晒一下太阳。
“全镇长。好象有点不正常呐。”办公室主任郁文远从外面走了进來。到底是当了官的人。步子虽急。却显不出慌张來。
全慕文一听此话。不觉一楞。如今的灞桥。算得上是政通人和。沒有什么让人揪心的事情呵。呃。难道说。上面那些人又在玩什么夭蛾子咯。
想到任笑天今天上午沒有到办公室。全慕文更是觉得不安。只是在表面上却沒有半点流露。他转回身子。在椅子上重新坐下以后。才不慌不忙地问道:“郁主任。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董海生又冒出來嘞。第一时间更新”郁文远不等坐下。就冒出了这么一句。
“哦。有点意思。”全慕文眨了一下眼睛。笑道:“又有什么新的节目吗。”
对于董海生。全慕文也不能不表示佩服。自从被‘双归’之后。这家伙还是不肯死心。时不时的就会弄出一点麻烦。只可惜是今非昔比。沒有多少人肯再听他的拨弄。听到又是这家伙在搞事。全慕文反而放下了心。
“他在大街上放了话。说任区长已经被市纪委给‘双归’了。还说嘞。这一次。任区长不死也得剥掉一层皮。最简单的处分。也是回不了灞桥。”郁文远忿忿地介绍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是任笑天到任之后。才发现和提拔起來的干部。如果任区长有了什么不妥。他也很难站得住脚跟。因此。他对于别人说任笑天的不是。当然是十分的不开心。一听到消息。就跑到了全慕文这儿。
听到是这样的消息。全慕文摇了摇头。不肯相信。上面有陆书记给任笑天打着‘保护伞’。还有纪委姜书记又对天哥很看重。有这两个人在。市纪委还有谁能对天哥下得了手。再说。咱们这哥儿们。还能有什么事情会让纪委给揪住尾巴吗。
想到这儿。全慕文淡然一笑说:“郁主任。人家要跳。就让他跳呗。我们管天管地。第一时间更新还能不让人家跳猴戏吗。有空的话。就搬张板凳。去看上一会热闹吧。”
郁文远一听这话说得有趣。噗嗤一笑。也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嘞。作为办公室主任來说。要忙的事情。本來就不少。再加上任笑天又是一习惯于甩手的人。更是加大了郁文远的工作量。
郁文远走后。平时很少抽香烟的全慕文却点起了香烟。他沒有顾得上吸。却用手托着个下巴在脑海中寻思。董海生拣在这个时间跳出來。别是又有什么人想要搞鬼吧。
想到这儿。全慕文把手中刚吸了两口的香烟丢到了烟灰缸中。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机。
郁文远从全慕文办公室出來之后。第一时间更新就准备往新大街的工地上去看看情况。他这个当办公室主任的人。官虽然不大。手上的事情却是不少。这新大街的建设。就是郁文远手上的‘重头戏’。
他出了政府大门不远。就看到老大街上围了一堆人。上前一看。原來是董海生站在那儿演说。此时的董海生。就象电影《平原游击队》中的游击队长李向阳一般。左手插着个腰。右手在挥舞着说话。
“我告诉你们大家。任笑天那小兔崽子。是秋天的蚂蚱。长不了啦。他收礼收贿。还到处玩女人。现在已经到了纪委那儿。喝上了不要钱的茶。”董海生得意洋洋的重复着先前说过的话。
郁文远一听。心中不忿。分开拦在前面的人。就想好好地数说一下董海生。这人也有点太不要脸嘞。自己刚从纪委那儿放回來不久。却还有脸來说别人。非得要好好地教育一下这家伙。要不然。还把灞桥当作是自己称王称霸的地盘哩。
沒等到郁文远挤得上前。就已经有人说开了话。
“董海生。我來问问你。”说话的人。是灞桥中学的施校长。
这位老人家。在灞桥镇算得上是德高望重。就是董海生最为猖狂的时候。。。也不敢加以冲撞。这时看到施校长站了出來。董海生心中叫苦不迭。却也不好不答应。
“施校长。你说。你说。”董海生的脸上堆起了笑容。
施校长不理董海生那献媚的笑容。用手指着董海生的鼻子说:“你说人家任区长收了贿赂。那我问你。是谁送的礼。是谁行的贿。你说任区长玩女人。那我也來问你。任区长玩的女人。是不是那个半夜送上门去。人家也沒有开门的女人。”
听到施校长的问话。大家都静了下來。听前半段的时候。大家都在点头赞许。这个任笑天。自从到了灞桥以后。从來就沒有听说在哪儿伸过手。就连吃饭招待的事。也都是掏自己的腰包。
当施校长说到后半段的时候。现场上的人全都笑出了声。当初任笑天刚來的时候。董海生曾经想让当时的办公室主任施风英去引诱任笑天。只可惜。任笑天连门都沒有肯打开。
这事情发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住在机关宿舍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加上胡老二那高八度的声音。更是把事情给弄得纷纷扬扬。到了第二天早晨。灞桥镇上的居民。几乎就沒有不知道这事的人。
这时。听到施校长旧事重提。在场的人哪有不笑之理。这一笑。董海生立即就羞红了脸。让自己的情人去勾引别的男人。这本來就是一件有损男人尊严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女人后來又跟着自己的亲侄儿跑了路。
“老老东西你给我记着。”董海生气急败坏地冲出了人群。
在他的身后。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不是一个人在笑。而是大家伙儿都在笑。灞桥的人。对任笑天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他们认为。这个年轻的任区长不会收贿赂。更不可能调离灞桥镇。
想一想。好象也是这么一回事。把所有的时间都加在一起。任笑天到灞桥工作的时间也沒有一年。要想这么快的调动。除非是那些领导的脑袋瓜子里进了水。更何况。灞桥的经济正处于蒸蒸日上的时候。要是拣在这个时候把任笑天给调走。岂不是要让灞桥再回到从前的模样。
省城郊区大桥机场的候机大厅里。海滨市纪委书记姜臻生正悠闲地坐在位置上看报纸。陪伴在身边的人。不但有他的秘书。还有市政府办公室的丁主任。
现在是八点一刻。去京城的飞机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登机时间。他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