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工具和画废的纸张,吹熄蜡烛,将驴背上驮着的石板放回地面。
摸了摸蹲驴背上目不转睛看着他制符、没有捣乱的幼獾扁平脑门,与钟文庸传音交流请教一阵画符心得,收获颇大,张闻风听得远处传来声响,向岸堤上看去。
是伍院主到了,与守在黑暗中的道录分院汉子说话。
张闻风往荒洲河边云、陈二人方向走,他在考虑,待清闲下来,再向钟文庸请教木雷之术,听其意思应该是懂的。
活了几百年的老古董,见闻广博,是一部行走的修行活典籍。
他也想明白山神爷的一些个细腻小心思,想以那道“玉清甲木震雷符”为话头,往木雷术法方面引,这符合钟文庸拐弯抹角的做事方式。
很好啊,他正愁没人教他修炼木雷法。
黑驴修炼的九霄玄秘落雷术,和九霄百劫缠雷术,他暗戳戳尝试着修炼过。
或是属性不合,他找不到丝毫修炼契机,无从着手。
走回微微闪烁青色光芒的简陋阵法,与紧盯着废墟不敢有丝毫松懈的两人汇合,三人相视而笑,他们等来了伍院主的增援,这场功劳是没跑了。
“辛苦三位!云师妹,说说什么情况?”
伍乾平与暗处的道卒交流后,没有莽撞地从河堤直上荒洲,他从侧边绕过来。
打量一下地面布置的小型阵法,再扫一眼云秋禾、陈青桥两人的狼狈,抱拳客气一句,询问主事的云秋禾。
云秋禾传音将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略讲述一遍,重点讲荒洲中间废墟的古怪。
她和陈青桥上当陷入邪物陷阱之事也没有藏着,再讲了张观主的推测,最后道:“天快亮了,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废墟内再没有动静传出?此事透着几分蹊跷,莫不是邪物另有阴谋?”
她用的是群体传音,在场几人都能听到。
伍乾平看向救助云、陈二位脱困的张观主,传音道:“张兄弟,我们一道前去,再探看一番如何?”
经历了好些事情,他现在对张观主越发重视。
云秋禾的冲动令他有些失望。
张闻风微笑伸手做请,两人走到废墟朝向河面的南门前。
伍乾平左手握着玉章官宝,印面朝向门口,不停感应勘测此地气机,他脚下轻踏“颠三倒四”步伐,在门前来来回回走动,面色越发的严肃,玉章不时有紫色光华闪烁。
张闻风看到废墟地面,好些孔洞冒出丝丝淡黑雾气,。
驴子嗅着鼻子,传音提醒:“观主小心,有混合着鬼气、妖气、尸气的古怪气息冒出,很不对劲,我脑顶门发麻,心惊肉跳的感觉。”
拍了拍驴子背脊两下,示意驴子离开远点,他也察觉不对。
张闻风走开数步,离拿出官宝的伍乾平远点,很随意地半转身子,遮挡了黑布袋,传音问瓶子内沉默的钟文庸:“钟道友,情况似乎有变,地下镇压的邪物,不知在酝酿什么厉害的阴招?”
“你找个借口走去侧面西门,或北门,我看下情况。边上这人散发的气息,对我压制太大,我不敢冒头使用法术。”
让一个只剩残魂的前朝山神,面对激发的官宝,除非是不想活了。
张闻风传音抱歉一声,与还在探查的伍乾平做一个手势,便往西门绕去,并对七八丈外待在阵内两人传音“情况有变,小心”,刚松懈的气氛顿时又变得紧张。
离开伍乾平十丈以上,中间有废墟混乱气息阻隔,观主腰间黑布袋侧面出现一丝隐晦黄雾光芒,观察好半响,钟文庸让再往北门和东门去。
三座门户全部看完,钟文庸附着在黑布表面的气息收敛回瓶内,传音道:
“下方被镇压的几种邪物,它们在融合!应该是觉察逃脱无望,阴谋败露,将要招来毁灭性打击,它们选择了冒死强行吞噬融合,看溢出的气息强弱,已经完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