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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女的秀色田园第58部分阅读(1/2)

    求你找到长公主的灏,照顾灏。”

    青舒只觉心神一震,想要调头走人。

    古叶氏却抓住了青舒的衣服,紧紧的抓着,眼中是满满的祈求之色,“阿舒,这,这是你爹的遗愿。信,你爹留了信。娘误会他,恨他,一直没打开那封信。娘知道时日无多,才,才拿它出来,打开。”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正文 no157黑白二卫

    章节名:o157黑白二卫

    青舒不自觉地摇头,已是泪流满面,“不要,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上辈人的恩怨与她无关,与青阳无关,她不要知道,不要知道。

    古叶氏的手抓的更紧,害怕青舒头也不回地走掉,害怕青舒不肯听她把话说完。“阿舒,娘知道,自己很笨很傻。原来,你爹出征前就知道自己有去无回,才写下那封信。你爹写清楚了,青阳是娘的亲儿,是娘的亲儿。长公主托付给他的灏,灏,他没守住,被人在半路上截去了,只剩绣了‘灏’字的襁褓。”她说的急,呼吸有些不稳,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等她觉得舒服些了,继续说道,“你爹说,灏的左脚脚心里有状如花瓣的胎记。灏被抢,他派出了虎狼卫中的黑白二卫去追踪了。只要黑白二卫不死,一定能找到灏。黑白二卫不完成使命,绝不会回来。若是回来,必是带回了灏。若有一日,自称黑白二卫的人带了左脚脚心带了胎记的孩子回来,你一定要收留那孩子,照顾好那孩子,这是你爹交待下的,明白吗?”

    青舒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娘,你累了,休息吧!”她害怕,她有些六神无主。她想到了那把代表虎狼卫的匕首,她想到了那晚见到的穿的一黑一白的两个神秘男人。古叶氏只见到了穿黑衣的人,而在外边的她见到了穿的一黑一白的两个人。虎狼卫中的黑白二卫是不是指他们?不要,她不要知道这么多,她下意识地摇头。

    “不,不,阿舒,照顾灏,照顾灏,这是你爹交待的。”古叶氏说的急,再次停下来休息。

    青舒抿唇,不说话。她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她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子,她扛不了太多,更不想去扛不属于自己的担子。

    古叶氏缓过气儿,说道,“周驸马是个好丈夫,好男人,像你爹一样顶天立地。他的儿子,也不差的,是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好男儿。娘会告诉你长公主的风流性子,是,是要你心里有个底,让你明白自己要嫁的男人到底有个怎样复杂的娘。若是,若是有朝一日那黑白二卫将灏送回,你一定要照顾好灏。灏,可能会带来麻烦,不过也会是你和青阳的护身符。照顾好他,听你爹的话。”说着,古叶氏松开了青舒的衣服,指着脑下的枕头,“信,你爹的信,你收妥。”

    青舒在古叶氏一脸祈求的视线中伸手到枕下,摸索几下,拿出一封微微泛黄的信皮来。

    古叶氏眼角有泪,却是安心地笑了,“你过来,娘告诉你一个秘密。”

    青舒看着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古叶氏,慢慢地俯下身。

    “日后,若是无路可走,又退无可退,全府人活不下去,记得带全府人回京,跪到皇宫南门前。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只是跪着,自有人给古家一个活路。”

    青舒脑中一片空白。

    “傻孩子,这是你爹临终前写给娘的遗书里的话。遗书娘早就烧掉了,谁也不知道。既是你爹交待的,定有什么深意。”古叶氏闭了眼,“娘累了,让青阳……进来,陪陪娘。”

    青舒慢慢地坐正,一脸木然地把信收进袖子里,离了床,走出里间。

    青阳几步冲过来,哭着喊姐姐。

    青舒搂了搂他,一脸疲惫地轻语,“进去吧!陪娘呆一会儿。”

    “姐姐,我怕。”青阳泪汪汪地说道。

    青舒轻声说道,“姐姐陪你。”说着,她牵了青阳的手,再次来到古叶氏的床前。

    苏妈妈和关婆子跟了进来,一人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到了床前。

    青舒和青阳坐下,一人喊了一声娘。

    古叶氏睁开了眼,眼睛盯着青阳,手伸到一半又无力地放下。

    青阳不懂,只是看着。

    青舒站起来,探过身子,一手抓了古叶氏的手,一手抓了青阳的手,然后把青阳的手放进古叶氏的手心里,轻轻放到床边。她明白的,先前古叶氏有力气和她说那么多的话,是老人们常说的人死前的回光返照。过了这个劲儿,人也就完了。

    古叶氏侧过脸,温柔地盯着青阳,不错眼地看着青阳,“娘不是个好娘,你爹一定很生气。”“终于能见到你爹了,娘很开心……”“娘有支梅花银簪,样子很普通,不是很值钱,可那是你爹送娘的第一个首饰,是娘最喜欢的簪子……娘要穿着那件桃红色的衣服,穿着绣了粉莲的鞋,再戴上那支梅花簪……去见你爹……”她的眼神开始涣散。

    古叶氏絮絮叨叨地、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她本就不高的声音越来越低,语速越来越慢,话语越来越含糊不清。最终,她一脸平静地合上眼,离开了人世。

    哇的一声,青阳大哭出声,喊着娘。

    青舒只是默默地落泪,抱住了无助的弟弟。过去的纷纷扰扰与争吵,在此时此刻像是一场梦一般。

    在哭声中,古府府门两侧挂起了白幡。

    待到天黑时,整个康溪镇人都知道,忠武将军的遗孀古夫人没了。

    马上就要离任的白县辅重重地一跺脚,叹气。

    白夫人也叹气,“唉!只差两日,就差了两日。这可如何是好?”

    白县辅焦躁地踱步,骂粗话,“他娘的,一个一个的没一个安生的。招惹了那姑奶奶还有个好!你瞧着吧,瞧着,又得乱。唉!这可是杀母之仇,不是抢铺子烧铺子的事儿。于正雄那个混球,早该来接任的,这拖来拖去的可是害惨了本老爷,唉!”

    洛记的掌柜闻讯,赶紧修书一封,让人十万火急地送往京城。

    第二日消息传至德县吴府,二夫人吴叶氏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碎片与茶水落了一地。

    病愈不久的吴老爷闻得此消息,栽倒在管家身上,颤着手大喊一声,“快,快召集吴氏所有子孙。”

    “不好了,不好了,管家,不好了……”有家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一边跑一边喊,只为找到管家。

    吴管家把吴老爷扶坐到椅子上,交给小厮照顾,赶紧出去,“闭上你的狗嘴,再敢胡言,拉出去杖毙。”

    那家丁窟通一声跪到地上,六神无主地禀报道,“饶命,小的有事禀报,前边……府门上……血淋淋的……箭。”

    吴管家吓了一跳,“什么?”

    家丁说不清楚,只得带路,把管家带到了府门口,从角门出去,站在外边,让管家抬头看正门顶上。

    只见吴府的朱漆大门顶上,挂的高高的《吴府》二字的门匾上,一支滴着血的箭羽射在吴字上。不仅如此,这支箭将一个长长的白布条插在了门匾上。白布条垂下,上面是用血写就的四个大字:血债血偿。

    吴管家大吃一惊,“快,快,拿梯子,取下来,取下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家丁们慌张地动了起来。吴管家冲着看向这边的百姓吆喝,“去,去,去,看什么看?找打是不是?”

    好奇张望的众人赶紧四散走开。

    在吴府上下人心惶惶的时候,一个农夫打扮的青年骑了一头毛驴出了德县,取道康溪镇。路经一处苞谷地时,他吁的一声,让毛驴停了下来,挖了挖鼻孔,“我说后边的,别躲了,老子早就看到你了。出来,咱们聊聊。”

    过的片刻,“装死是吧!成,老子这就送你上西天,也不用你辛苦地装死了。”青年说着,手里就多了一把锋利的似匕首又不似匕首的武器。他作势要抛出去。

    低沉沙哑的声音自苞谷地里传出,“不妨试试,到底是你的飞镖快,还是我的箭快。”

    青年吊儿郎当地笑了,歪斜地坐在驴背上,“我说兄弟,我知道你是好手,我又没得罪你,你一路跟着我干什么?”

    “不想我跟着,可以,回答三个问题。第一,为什么要那么做?第二,你是谁?第三,你是谁的人?”

    青年嘻嘻地笑,“我这人吧,平生最大的喜好便是捉弄人。哎呀呀,最近一段日子没捉弄人,心里难受的紧,浑身难受的紧,就像几辈子没睡女人一样难受,兄弟一定懂。所以吧,手痒,嘻嘻……和本地最有势力的老爷开了个玩笑而已。哎呀呀!兄弟不会是那老爷的手下吧!倒霉,倒霉,居然被抓了个现形,啧啧啧啧……退步了,退步了。”

    “‘血债血偿’可不是捉弄人那么简单。你这火点的大了,嫁祸于人的手段也卑鄙了一些。第一个问题我当你答了。剩下的两个问题,不说清楚,别想离开此地。”

    青年正了脸色,“这位兄弟,出来一见如何?”

    回应他的,是嗖的一声射出且擦着他的脸飞过,半截没入地里的箭。

    青年抱住头,“我的娘,我说兄弟,咱动手前能不能先打声招呼。胆子再小点的,不被你射死,先被你吓死了。”

    庄稼地里除了枯叶发出的沙沙声,再无其它动静。

    青年一脸无奈状地说道,“成,成,你赢了,告诉你也无妨。我这人,爱捉弄人是真,不过呢,只捉弄有过节的人。这吴府里吧,有几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这几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前些时日惹了不该惹的人,竟敢欺到我家主子捧在掌心里的姑奶奶身上。我跟你说,我有个冰块儿主子,那小子,忒不是东西,一到气儿不顺的时候,就拿我出气。”他说着,大力扯开了领子,啪啪地拍了两下胸口,“看看,看看,前些日子被他踢的一脚还青着呢!”他身子晃了两晃,“哎呦我的娘!”从毛驴上向另一边摔了下去。

    不过,他既没摔死,也没摔残,而是表面上看动作很狼狈,实际上非常快速且熟练地滚落,顺手拔了地上的箭,人滚进了路边的杂草丛生的土坑中。一阵簌簌声中,不见了踪影。

    庄稼地里并没有再射出箭,也没有人现身。只剩一头毛驴在原地,甩着尾巴啃食着路边的草。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头顶草屑的青年从路边的坑中爬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嘴里碎碎念,“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走路被人当靶子射,睡个觉让人偷了驴。”他摇头,一路喊着小花走开去。

    直到青年走的不见了影儿,庄稼地里走出一名头戴斗笠、身穿黑衣的男人。他横过土路,跳进青年刚刚爬出来的坑中一阵搜索,出来时,手中多了先前被青年拔走的那支箭。他再次走入庄稼地,与一名白衣男子汇合。

    “如何?”背上背着弓箭的白衣男子问。

    “不知是敌是友。不过……”黑衣男子蹙眉。

    “嗯?”

    “看的并不真切。他身上的腰牌很像代表宫廷密探的腰牌。”

    “走吧!我们的人也不是白给的,会查清楚的。”摸了一下背上背的弓箭,“这么好的弓箭他都舍得丢弃,不爱惜,怕是偷来的。”

    “古、吴两府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有人借机从中作梗,火上浇油,怕是要出大事。”

    “毋须担心……”

    他们的声音在苞谷秸秆及枯叶的沙沙声中消失。

    再说那青年,走出一里多地后,花了三十个铜板自农人手中拿回了毛驴骑上,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天黑了照样赶路,第二日天亮后进了康溪镇。他找了家客栈大睡一觉,午饭时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出去吃饭。

    食铺中,当他听到食客们窃窃私语的内容时,他一下被食物噎住,咳的脸红脖子粗的。最后,他灌下小二递来的满满一碗水,这才缓过劲儿来。他站起来,走过去,抓了临桌一名中年男人的领子,“你说什么?古夫人没了?”

    正文 no158守灵

    章节名:o158守灵

    突然被人抓了领子,中年男人吓了一跳,想骂青年几句,却被青年凌厉的眼神吓到,点头,“是,是没了。”

    青年的脸色非常骇人,“什么时候的事?”

    中年男人畏畏缩缩地答,“前天,就前天。”

    青年以眼神逼退了店小二及另两个客人,扯了中年男人到旁边落脚的客栈。房门一关,他问,“怎么没的?”

    中年男人吓的不敢说话。

    青年拿出一块儿碎银粗鲁地塞进中年男人手里,“说。”

    中年男人是很害怕,不过在见到碎银时眼睛一亮,赶紧收起来,左右瞅了瞅,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说话,“德县的吴府,有权有势的吴府,听说过没?”

    青年点头。

    中年男人胆子大了起来,“整个德县,前后只出了两个四品大员,一个是我们康溪镇的忠武将军,一个就是吴府的二老爷。听说这二老爷的夫人叶氏与古夫人是姐妹。吴夫人从德县过来看望古夫人,不知何故起了争执,吴夫人用簪子戳了古夫人好几个血窟窿,真可怕。”

    青年追问,“然后呢?”

    “当时古小姐和古少爷不在,说是去锦阳城游玩儿了。古小姐和古少爷得到消息赶回来,只和古夫人说上几句话,古夫人就咽了气儿,没了。”

    青年听罢,心道坏了,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射出去的一箭,他捉弄人的“血债血偿”,坏了,坏了,他可是惹大祸了。“去古府怎么走?”

    中年男人被青年自己甩自己巴掌的狠劲儿给吓到,战战兢兢地答道,“从这里出去,随便问个人都知道,正在办丧事的就是古府,好找。”

    青年烦燥地一踢凳子,“你可以走了。”

    中年男人闻言一喜,跑的比兔子还快。

    青年迅速翻过床铺,将一样东西放进怀里。他出了房间,来到柜台前,抛了银钱给掌柜的,喊着让小二牵了他的毛驴出来。

    古府的确很好找,随便问个人都知道。古府的大门敞开着,白色丧布挂的到处都是,带着奠字的灯笼,沿着进府的正路分列左右悬挂着,从府门口一直挂到了祭奠的灵堂。

    青年牵着毛驴停在古府府门前,面无表情地往里望。

    古府专门负责看管车马的家丁上前,“若是前来拜祭夫人的,请把毛驴栓到这边的栓马桩上。”

    青年说了声多谢,牵了毛驴过去栓上,之后踏入古府。

    有家丁上前为他引路,“这边请,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青年看了看自己身上灰扑扑的农户人的粗布衣裳,讶异地审视带路的家丁,不知这公子的敬称从何而来。但他面上不显,答道,“在下姓安。”

    管家古强站在灵堂门前,迎了上来。

    引路的家丁后退一步,“回管家,这位是安公子。”

    古强向青年深深一揖,“安公子请。”

    青年走入灵堂,看了眼摆在正中位置的上好棺材,接过旁边递来的三柱香,在烛火上点燃,插到香炉里,三拜。

    披麻带孝的青舒和青阳还礼。

    青年看了眼哭红了眼的青阳和一脸疲色的青舒,“请节哀!”

    青舒和青阳轻声答谢,“多谢。”

    管家上前,请青年到会客厅喝茶。青年拒绝了,往外走,在经过府门里摆设的桌案时,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到桌案上,连名字都没报,走出古府。

    坐在桌案后的账房先生准备追出去。管家阻止他,并吩咐道,“记上安公子。”

    青年取了自己的毛驴,走出一段距离才骑上,唉了口气,吊儿郎当地歪斜在驴背上嘀咕,“希望那小子不会追杀老子。”

    隐约的有马蹄声传来,青年竖起耳朵听,立刻坐正了身体,嘀咕道,“至少有十五匹马,此地不宜久留。”他一拍驴屁股,“小花,赶紧走,老子不想被揍。”

    等他躲进了小巷子里,须臾间有二十余骑飞驰而过。他摸了摸下巴,咂舌,“这小子改性子了,居然以如此引人注目的方式出现。”他刚想着从巷子里出来,又是一阵马蹄声。他又躲了回去,继续偷瞧,眼睛睁老大,“步飞鹄,他怎么在这里?”

    古府门前,快马加鞭赶来的周伯翻身下马,急步进府。

    管家的一声公子,让青阳迅速抬头。

    青阳喊了声哥哥,想要站起来,奈何跪的时间太长,才起一半就要摔倒。

    周伯已经赶到,一把扶住青阳,并把青阳整个人抱起来,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