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最气派的建筑了,飞檐斗拱、金瓦琉璃,奢侈程度堪比那寒山坊里茶馆。
大殿之中供奉着一位身着五色彩衣的窈窕女子,这神像塑造得惟妙惟肖几乎与真人无异,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俗之物。
“五色衣!这是蛊神像吗?我怎么记得那昌顺坊里的蛊神像是个男的啊,和这个不一样啊。”
张延看着那华丽神像略带嘲讽道
“这所谓的蛊神根本没有具体形象,你就是找个木桩子往上面涂上五色彩漆都能说是蛊神化身,有人来了!许道友隐去身形。”
许济也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随便施了个最简单的幻术变作一个烛台,立在了那神像之下,张延则隐匿身形藏在神庙的梁柱之后。
来者是个年岁颇高的老太太,她住着拐棍走入庙中,诚心诚意地在神像前的香炉里上了三炷香,然后恭谨跪下口中念念有词道
“花娘娘保佑我女儿顺利生产,保佑她们母子平安”
此时张延有了动作,只见他拿出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奇异宝珠,将其抛向了空中。
宝珠之中光华流转就像是装着什么琼浆玉液,一道极其细微的五色光辉从正在拜神的老太太的身上冒出,没入了宝珠之中。
“这便是所谓的香火愿力吗?”许济压低声音与张延暗中交流。
“这就是香火愿力!是众生的深刻愿望与一丝微弱的灵气混合而成的奇妙之物,蛊神教将其视若珍宝。”
“它有什么用处?”
“用处?据我所知这香火愿力唯一的用处便是炼制驱幽丹,也就是那种吃了能让人拔除幽毒的丹药。”
待老太太祭拜完毕,张延手一挥将那宝珠招了回来,现出了身形。
“蛊神教在南洲修真界虽然广建庙宇,但那不过是用来控制咱们散修还有修真家族的工具罢了,修士心中只有修行容不下什么所谓的信仰。”
许济看向那尊神像思考片刻后接着张延的话往下说“只有凡人才能提供纯粹又持久的信仰,我猜道友的工作就是潜伏在这凡人村装里,一但村民有什么麻烦,就出来装一波蛊神显灵,然后再采集这香火愿力上交蛊神教。”
张延听罢抚掌笑道“许道友果然聪慧一猜就对!这珠子名为集愿珠,每集满一珠子的香火都能跟蛊神教的修士换五千玄阶蕴灵丹。”
“一千玄阶蕴灵丹,那就是两枚地阶蕴灵丹!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许济瞬间心动,这工作听起来几乎没有什么风险,回报又如此之高,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美差。
张延苦笑一声摊手道“许道友可别以为这是什么轻松的工作,洒家在这小河村内已经待了快两年了,这香火只采集了五分之三。要想赚这一千蕴灵丹我起码还要再待个一两年年,将近三年时光每天就是假装凡人外加装神弄鬼,还不能修炼!道友扪心自问,这样的工作你还愿意做吗?”
张延的一番话让许济彻底打消了来这里收集香火赚钱的想法,毕竟三年时间不能修炼那也太耽误事了,三年!有这个闲工夫他就是和碗儿去捉鱼也能赚一千了。
“道友幸苦,对了!你可知这周集国中哪里需要降雨?我要找的那人那人就是接了帮凡人降雨的任务。”
“降雨?自此往东有座昌洛城,那城附近不久前闹了旱魃,要说降雨也就只有那一处有可能了。”
“旱魃?”许济眉头一皱“那不是生灵死后怨气郁结而生的尸怪吗?在这种太平之地竟然也会有这种东西?“
“所谓人心难测,即使是再太平的地界只要是人多起来也会生出无数麻烦来家财纷争、男欢女爱、为富不仁即便修士法力再高强也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久而久之自然有怨气堆积,道友既然知道了所寻之人的方向,可是打算立刻离开?”
张延收起集愿珠领着许济出了这蛊神庙。
“不急这还有三天时间呢,人家都杀羊招待我,我要是一走了之那也太不礼貌了。”
“哈哈哈”张延大笑三声略带嘲讽道“许道友刚才还说我贪恋这凡俗之景,如今自己倒是沉醉不愿离去了。”
许济耸耸肩没有回答,说实话当他第一眼看到这平静的凡人村庄时,他真的动心了。
“要是当初穿越来落在这里,我能悠闲安稳渡过这一生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但他又仔细想了想“我许济虽然没有那种所谓的天上地下为我独尊的野心,但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在这里呆久了怕也会厌烦,最后应该还是会走上跟现在一样的路。”
二人出了蛊神庙回到了村长家中,张延忙着去劈柴,许济便跟村长聊起了闲话
“长者可知附近有座昌洛城?”
“嘶昌洛城!听说那里最近闹了妖怪,客人是可得小心为好!”
“妖怪?请详细说说。”
村长微叹一声,娓娓道来
“老朽是听游方的郎中说的,故事得从二十年前讲起,话说那昌洛城中有个落魄秀才名唤柳青,这后生文采斐然但是运势不好,考了五次科举每次都离中举只差一名。”
“轮番打击之下,他心灰意冷决定到那昌洛城外的胡乱山上跳崖自尽。结果巧了,他寻死的那一日,胡乱山中修炼的狐仙恰巧出来采花,顺手便将他救了下来。”
听到这里许济心里一翻白眼直接接了下去。
“书生俊俏,狐仙貌美,郎情妾意,结为夫妻。但无奈有好事的混蛋看着不爽硬生生拆散了两人,那狐仙心中心有不甘,便化作鬼怪折磨昌洛城里的人。”
“哎,客人此言差矣,不是好事的混蛋,是天上的神仙!人妖相恋,那狐仙触犯了天条,所以就被神仙用天雷打杀在了胡乱山上,书生柳青见爱人已死也就跳崖殉情,这夫妻的怨气纠缠在了一起变作了旱鬼!据说那昌洛城已经有三年没下过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