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道:“皇上最早一枚棋落在扬州。”
扬州,五月初五祭江大典。他带着春来与秦刚带着上位者的心态来到沸腾盈天的江岸。眉目如画的少年急着去踩索夺彩,手中的狮子头套撞到了他。
无涯盯着那枚云子道:“朕借春猎之机南下扬州,进竹溪里访杜之先。杜先生与朕手谈一局。他那一局棋已下了十年,棋子布在北疆边塞。他时日无多,请朕将这局棋下完。”
城外十里亭,一位肤色黝黑的农汉挑着柴路过,他好奇地看了眼旁边的一群人。挑着的箱笼上画着京剧脸谱,有老有少,看起来是打算进京的戏班。他将柴担换了只肩膀挑着,朝着城门走去。他交了城门税刚进城,身后就乱了。士兵们紧张地叫嚷着“抓钦犯!”他好奇地回头,看到一只倒地散开的戏箱,路上偶遇的戏班已经和士兵打成了一团。农汉吓了一跳,挑着柴赶紧离开,离城门远了,这才停了挑子回头。
“去年东厂发海捕文书,穆家班的人扮成戏班被认出来了!”
“听说全是江湖刺客!”
“那么小的孩子也是刺客啊?”
农汉听了两耳朵,更关心自己今天的柴是否能卖个好价钱。他挑起柴走了一程,这才发现身边站着个七岁的小乞丐,抹着眼泪一直跟着自己。
他没有在意。一人挑柴在前走着,小乞丐抹着泪在后面跟着,一前一后走向正阳门大街。
通州码头,从昨天子时起就侯在码头上的商人们绝望地看着太阳升起。每天通过大运河源源不断直供京畿所需的货船一艘也没有来。油盐柴米炭肉蛋鱼蔬,全断了。
第一缕朝阳从屋顶的明瓦投进来,形成明亮的光柱。穆澜换上了一袭大袖青衫,利落地绾了个整齐的道髻。
栅栏内的桌上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栏外的椅子上坐着谭诚。
他穿着一袭玉兰白绣云龙纹的戛撒,腰束玉带,头发束在纱帽之中,精神矍铄。
放下粥碗,谭诚有些抱歉地说道:“咱家今天要去什刹海陪太后观龙舟赛。无暇分身,就不去午门送你了。”
穆澜挟了个龙眼包子蘸着醋,头也没抬:“如果我师傅来救我,您不怕错过她?”
谭诚有些不赞同地说道:“今天很多人都想看看女扮男装进国子监的人长得如何。你应该穿裙子的。”
“不方便逃走啊。”穆澜将热气腾腾的包子放进了嘴里,满嘴肉香。她满足地嚼着,“不到砍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