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窗户都被钉死了,光线从屋顶的两片明瓦中投射进来。白色的光柱中能看到细小的尘灰飘浮不定。穆澜就坐在光柱下,伸手和光柱里的尘灰玩着。
她挽着双螺髻,一半的长发软软在身后束成一束。全身上下都飘浮在光影之中,美丽极了。林一川的心被重重地撞了下,瞧得如痴如醉。
一个瘦削汉子从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站起了身,双手抱拳:“林大档头!”
林一川被这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就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
目光从他身上的大档头服饰上扫过,他暗想,这是第五个他认得的东厂十二飞鹰大档头。他呵呵一笑,将酒放下,还了礼:“小弟我初进东厂,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陈铁鹰。职司所在,林大档头莫要介意。”
“啊,金银铜铁四鹰高手。失敬失敬。”
听说最早谭诚身边只有四个大档头,名中有鹰。后来的大档头与之一起凑成了十二之数,沿袭了飞鹰的称号。林一川暗想,除朴银鹰外,另外三只鹰从没在东厂中见着。看来这段时间是由这三只鹰在看守穆澜。
他抱起酒坛,冲笼中的穆澜笑:“我与她从前有交情,请她喝碗酒。”
陈铁鹰不置可否,抱着朴刀坐了回去。
我去!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呢?房间里多出一个人,这让他怎么约会?林一川禁不住暗暗咒骂着。
两间厢房打通极为宽敞。房间中间放着一只铁笼子。里面摆着一张床,银勾挂起一幅游鱼牡丹的粉色纱帐。床后竖着一座山水图样的屏风。与寻常人家一样,定是搁放马桶之处。靠着栅栏摆着桌椅。天青色圆口大肚瓷中插着粉白嫣红的玉兰,看上去像是今天才换的。
还有套紫砂茶具。
穆澜坐在里面唯一的太师椅上,栅栏外也摆着椅子,像是常有人进来与她隔着铁栅栏饮茶。
她提壶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宛若在自家闺房中待客一样自然:“好久不见。坐。”
林一川在栅栏外的椅子上坐了,伸手进去从桌上拿起了茶杯,仿佛没有看到挡在两人中间的铁栅栏。
他上下打量着她:“你这样打扮,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穆澜掩唇微笑,抬手给他看袖子上的绣花:“江南纤巧阁的手艺。这裙子漂亮吧?”
林一川不由感叹:“我没见过哪个囚犯日子过得这么惬意,连囚衣都是江南纤巧阁的绣娘做的。”
穆澜悠悠说道:“从前我娘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