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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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厚脸皮让许德昭一拳落了空。与谭诚的相会,更令许德昭愤怒。

    依然是那条空寂无人的窄巷。依然是在初春时节。只不过下轿走过来的谭诚身边还跟了个俊朗挺拔的年轻人。

    许德昭微微蹙眉。他与谭诚交谈时,从来没有东厂的人能踏近三丈之内。包括谭诚宠爱的义子谭弈。

    跟随在谭诚身边走近的年轻男子让许德昭很不高兴。他很讨厌对方的眼神。他的瞳色似比寻常人更深,幽幽望不到底。仿佛最近在哪儿见过,竟有一丝熟悉感。

    “生意上的事,咱家是外行。”谭诚的话打断了许德昭的思绪。他朝林一川说道,“咱家新收了名大档头。将来与承恩公府的生意往来都交给林一川打理了。”

    林一川上前半步,抬臂揖首,态度恭敬又不见谦卑:“一川见过大人。”

    与谭诚的生意……许德昭的眼神闪了闪,对林一川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只是并无更多了解。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林一川再次向谭诚抱拳行礼:“属下告退。”

    没有多余的话,更没有过多打量许德昭,利索地转身退回到了数丈开外,站在了谭诚的轿子旁静静地站着。

    许德昭瞥了眼谭诚:“你放心?”

    “让你放心的朴银鹰死了,咱家就放心了。”谭诚淡淡说道。

    许德昭被呛得无言以对。

    朴银鹰最早是许德昭的人,为处理两人之间的生意与往来,进东厂做了大档头。因一颗金珍珠被谭诚发现他暗中成了皇帝的人。借了珍珑之手将他除去。

    许德昭不想再提朴银鹰,将今天的怒意发作了出来:“督主眼瞧着皇上任意妄为在朝堂上不发一词,难不成你甘心将来的后宫妃嫔中没有自己人?你可别忘了,太监能依附的只有这座皇宫。”

    谭诚背负在身后的手握紧成拳。当面被骂太监是无根之人,对谭诚来说,就是最大的羞辱。哪怕怒极,谭诚的养气工夫也没让显露分毫情绪。他的语气依旧淡然:“去年咱家就说过。雏鹰已经迫不及待想飞上蓝天。可惜承恩公自视太高,把鹰当成了鸡。如今又得一个胡牧山助他肋下生风。可见承恩公的眼力远不如当年。”

    这是去年二月两人在巷中相会时谭诚的提醒。许德昭自认为是皇帝的亲舅舅,在朝中早已架空了皇帝。不仅没有想办法折断皇帝的双翅,反而想借其之势和谭诚争权。

    提起胡牧山投向皇帝,许德昭又一阵恼怒:“你就说如今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