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臣愚钝,丝毫猜不透他话中之意。臣还欲再问之时,他已将玉璧放在地上消失于暗夜之中。”
听他如此说,赵政停滞了片刻,眯起眼来、压低着声音徐徐又问:
“你就当真全然没有听出他所言之意?”
听得这一问,吕处大骇,倏的跪地,叩首认错:
“陛下息怒!臣一时糊涂,臣并非欺君,臣……臣是……”
“吕处,你若真的半点没明白那人的意思,也便不会跑来急奏。你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
赵政侧眸自他身上瞥过,负手转身走回案前。
“陛下……”
吕处怔忡着将头低下。
赵政再度坐回座榻,对着他淡声道:
“滈池君是千百年前民间所称的滈池水神。可那滈池始于千年以前,如今早已不复存在。不过'滈'池的'滈'同'镐'京的'镐',据说曾经的滈池就在当年的周朝国都镐京境内,亦就是现在的邻近咸阳之地。他让你将玉璧带给滈池君,其意就是要你带给朕。不过当年朕巡游至湘江时,你未在随行之列,并不知晓此璧的来历,故而你或许难以理解他为何一定要你将这块玉璧带来。”
赵政顿了顿,幽幽的眸光又落向手中玉璧,冷着面色沉声道:
“不过那句'今年祖龙死'……你应当是听得明白的。”
“陛……陛下……”
吕处惊怵不已,连舌头也不由得打起结来。
“祖”与“始”;“龙”与“皇”……
“祖龙”与“始皇”二词的字面意思几乎完全等同。
“祖龙死”就是“始皇死”。
可这字义偏偏是隐在词汇之中的。
若无人挑明,那内在之意便永远都是“隐”着的,被预言今年会死的也就只是“祖龙”,而非“始皇”。
试问这等情况,他又怎敢直言去挑那碰不得的蜂窝,令陛下治他一个“恶言”之罪,危及性命?
“你在发抖?”
赵政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吕处,想不到这般粗犷的人,竟也会因为几句话的惊吓就颤栗不已。
顷刻,他竟摇头失笑:
“呵呵,真不知你有何可惧?就算那来历不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