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政显然已无心于此,微凛着神色问向蔡敬午:
“极庙眼下可有对策?”
蔡敬午答道:
“回陛下,荧惑守心依其出现的时日长短,为凶为祸的程度不同,占卜之法亦各有不同。此天象目前刚刚出现,还需再多观测些日子,待其稳定之后才能更为准确的占出破解之策。”
“知道了,退下吧。”
赵政的语气依旧很淡。
“诺。”
一语过后,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再无动静。
大敞着的窗前,赵政巍然而立,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目不转睛的看着西方那两颗并行而现,荧荧似火、争亮斗艳的赤星。
夏无且说他的命将会止于明年,而今天边便现出了“荧惑守心”,这般巧合虽有些令人寒心,但或许……也刚好可以为他所用……
“不要过于忧心了,虽然人们时常迷信于此,可其实那不过就是几颗星罢了,又怎主宰得了人世间的将来之事?”
梁儿素手轻轻挽了他的手臂,扬起面来柔婉相劝。
可这些话不止是说给赵政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这天象就仿佛是在提醒她赵政已经活不久了。此刻,她便尤为恐惧把赵政的将死与天命联想在一起。
人终有一死,“荧惑守心”的出现只是偶然,并不是天要亡他……
定不是的……
这时,梁儿挽着赵政的手不由自主的僵了僵,赵政稍滞,复而敛下头来抿唇浅笑:
“你虽然是在劝我,可我怎么觉得,你好似比我还忧虑?”
梁儿微怔,略显讪色。
果然任她如何掩饰,她的情绪还是瞒不过赵政。
赵政定神望她片许,眼底便有温情浮现,双手拽起衣襟将她裹进胸前的深衣之中,柔声嗔怪:
“我方才一时心切,只注意观星,都没留意到你。你这小糊涂,怎得给我披上了衣衫,自己却不知多穿一些?”
梁儿被他收得暖暖的,借机又向他的怀里使劲儿钻了钻,以此来抚慰自己害怕失去他的心思。
悠悠的,头顶传来赵政安抚的话语:
“你放心,几百年前,宋景公在位四十八年,天边曾两次出现荧惑守心,他不是也都没事吗?那些天